“我——”
顾晚舟的话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看着突然出现在门边的两个男人。
李淮青眉心紧锁,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簇,盯得方夕后背发凉。
“李念沉……”
顾晚舟哽咽,再接不上第二个句子。
湖边
夜色渐浓,阴影爬满窗台,随晃动的窗帘一闪一闪。等远处的两个人消失在别墅转角,李淮青幽幽转身,看向咖啡桌上的妻子。
房间没有开灯,幽暗的环境仅有室外泄进来的一缕光线,此刻还被男人挡去大半。方夕捏着银勺的手指冰冷一片,她试着开口,触及对方晦暗不明的眼睛,她闭嘴不言。
“我和你说过不要轻举妄动。”
李淮青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笑容平静而诡谲。
这么多年来,方夕习惯了他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语调,现下这句明显透露不满的话无疑十分反常,她沉默片刻,回答:“我没有对李念沉做什么。”
从小盅里夹起一块方糖,李淮青缓慢放进她的杯子里,唇边笑意未减:“是我没有说完整,现在补充上,也别再去找他夫人的麻烦。”
他的声音是极为动听的,自带一股散漫与高贵,与过目不忘的容貌相得益彰,即使步入中年,也能引得一大群人年轻女孩前仆后继。
方夕对糖过敏,在怀孕时因为误食差点一尸两命。
她心惊胆战盯着丈夫将那块东西投进自己的咖啡里,面色惨白辩解:“我没有为难她。你在外面不是听见了吗,我哪个字说的不是事实?!”
“这是最后一次。”
李淮青从不做这些无用的争论,说完便起身准备出门。
“你还是真是个好父亲。”
男人脚步微顿。
方夕朝面前陪伴了近二十年的男人讥讽道:“你看重那个不知道哪来的私生子也就算了,现在连儿媳妇也有心情管了吗??”
李淮青回身,看向她的目光冷漠而平静,仿佛是在观摩一场无厘头的闹剧,“无法把控情绪的话,建议你把宋医生叫过来。”
一如既往的态度,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她自说自话,永远无法得到第二种回应。
早在生下孩子的那天,她就成了锁在檀洲庄园里的寡妇。
“你急着为顾晚舟出头是联想到了那个女人吧?”
方夕不顾他阴冷的神色,执意说下去,“可不是一样的吗?和两兄弟有染的贱货!”
“盛采薇怎么也想不到到自己的儿子也会遇见她这种人吧?这都是她的报应,死了有什么用,她逃不过的!”
“你疯了。”
李淮青拧紧眉,不耐烦地朝墙壁上的对讲系统开口,“陈叔,过来一趟。”
没过两分钟,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恭恭敬敬站在门边。
“夫人精神不太稳定,把咖啡喂她喝下,顺便请宋医生过来医治。”
“好的,先生。”
临近门口,他特意回头吩咐:“这段时间夫人需要养病,最好呆在房间里,闲杂人等也没有会面的必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