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顾晚舟婉拒他的热情:“学校每年都有固定的考试范围,我重点突击下就行,不麻烦你。”
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她只好转移话题:“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伤口?”
“嗯。”
失去了“教书育人”
的机会,李念沉深觉可惜,在她认真为自己包扎的时候,佯装随意问了句,“粥粥是不是就要放暑假了?”
“对啊。”
她没有抬头,贴着他的掌心绕了一圈纱布,“有期末考试,我才把书带回家复习的。”
“放假后我们一起回圭勐吧。”
顾晚舟手一抖,不小心将瓶子里的碘伏洒出几滴,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对方,“不行,我暑假得去照顾外公。”
平时在学校一个月只能去疗养院两三次,因此每年寒暑假她都会搬到栖霞山住段时间,多陪陪老人家。
“我们可以在疗养院待一两周,再出发去a国。”
顾晚舟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将棉签上的药膏涂上去,“你有事的话回去就好,不用管我。”
“晚舟是担心不习惯吗?”
李念沉一丝不茍作出解释,“放心,那边就是天气更热一点,在别墅不出门就可以应对,而且圭勐有非常多好吃的水果和——”
“我不想去。”
她抬起眸,打断男人的喋喋不休。
李念沉默半晌。
天空突然暗下来,原本充斥于空气里的轻松与愉悦消失了,他沁着水光的眸子目不转睛看着她。
顾晚舟不由得放缓呼吸,适应房内逐渐压抑和沉闷的气氛。
“为什么呢?”
他捉住那双正在为自己涂药的手,还来得及绑紧的纱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晚舟为什么不想去?”
她听出了话语里隐藏的胁迫味道,抽出手腕回道:“我有自己的安排,往年都是这样的。”
“我不会影响你的安排。”
李念沉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仍旧固执己见,“也不会耽搁照顾外公的。”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好吗?”
顾晚舟被他搂住,视线来回飘荡的白纱布上徘徊,心里也被搅得七上八下。
“先把药涂好吧。”
她挣脱对方的怀抱,顾左右而言他。
李念沉看懂了她的意思,失望地垂下眼皮:“已经涂得差不多了。”
他推开她的手。
两人无声对视,过了会,一颗带着果香的青提塞进她嘴里,她尚在茫然,男人系好浴袍,转身出门。
咬破的果肉又酸又涩,顾晚舟白皙的脸蛋立刻皱成一团。
晚饭后,她坐在小圆桌前继续看书复习,看着看着,教材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如同活过来了,在眼前一个个跳动,她难以集中注意力,脑海里不断闪现他的话。
她望向卧室的挂钟,都十点多了,还没有上来吗?一不顺着他的想法来就找不到人影……
顾晚舟坐直,在稿纸上画图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