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非常善于撒娇,何况他一脸疤痕半身不遂的苦相,实在难以令人拒绝他的要求。
张仲文把拖鞋一甩,伸出一只脚丫子说:“看吧。”
“小五,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七颗龙珠嘛?”
李远坪又抛出他讲了一万遍的段子,但是这个笑话总是能引起听众的共鸣,屋子里的人包括檀其卢在内都又发出欢快的笑声。
“哈哈,veryfunny”
张仲文抱着膝盖一脸淤青。
“别看了,他和英持龙女一样,是冰龙,呃--西伯利亚海水龙,那个角是有三个棱面的刀刃型,想当年--我的意思是说不适合切蛋糕。”
檀其卢见张仲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主动闭上了嘴。
“皮卡丘变成皮卡超之后就没那么可爱了。”
李远坪怜惜地摸着张仲文的头发,不怀好意地说。
“滚。”
张仲文厌恶地推开李远坪的手。
“对了,我们来唱歌吧!”
檀其卢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电熨斗来,兴致勃勃地提议。
第三十二天
通勤车上不许吃东西,这其实是一个很弹性的规定。
张仲文也见过无数人都在车上吃喝,在他的记忆里车厢里好像还有人叫卖过麻花夹饼玉米甚至灌汤包。
于是七点二十他挤上来之后,因为是很偏远的云南站所以早上人还不算多,他挑了一个舒服的座位坐下,捧着一个饭团刚咬了一口,一个胸前挂着督察牌的小夜叉就走到他面前,厉声喝斥:“收起来,这里不许吃东西!”
张仲文瞄了一眼,这个夜叉头发还是黄的,牙都没长齐,是个孩子,有眼无珠连他的天龙慧光都分不清,于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慢慢地吃,根本不打算理他。
“说你呢,不许吃东西!”
这个夜叉嗓门大了起来。
张仲文给了他一个“我好害怕呀”
的眼神,继续吃,实际上那个饭团也没多大,他两口就吞了,可是他不可能在这么低级的生物面前服软,故意细嚼慢咽,姿态高昂。实际上车厢里已经有年长识货的乘客咳嗽示意这个小夜叉不要来惹张仲文了,只可惜英雄出少年,小夜叉蓝蓝的脸色一变,竟然伸出手来就夺张仲文的饭团。
西伯利亚海水龙是寒带两栖类水生物的进化终端,成龙以后他们都向下兼容以前的各项生理功能,混了两千多年毒蛇的张仲文很本能地吐了一下芯子,也就是说,一条黑黑的刺舌扎向了小夜叉的手。
夜叉的叫声都媲美任何意大利女高音。
两个小时之后,他变得更疯狂了,他坐在伽蓝院的问询室里,对着四个原本很善意地来调解问题的高级监理夜叉狂吼:
“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叫你们主任出来!人是我打的,活该没毒死他,别说他一个不长眼睛的小杂碎,老子生气了把你们这一窝茄子脸都喷死又能怎样?!”
当然,他还不是最疯狂的。
半小时之后,英持龙女把整个伽蓝院的气温降到了零下十五度,她虽然没有动脚去踢,但是一路上通往问询室所有的门都在爆裂声中敞开。她目不斜视地忽略了所有陪上来问话的督察监理,高跟踏到了胡斡科沁尔的办公室,红唇开合只说了两个字:“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