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耿鸣竖起了手,僵硬地摇着脸严正地瞪着他说:“不用!我自己来!我不想占你半点儿便宜,哪怕就是一口水也不想!”
“ok”
张仲文无所谓地点点头,扭头望向窗外。
但是耿鸣翻了翻服务员递上来的茶点单之后,立刻陷入了非常认真漫长的观察,这里是吉祥社会服务总公司附属医院的疗养病房的消费区,单子上没有叫作“水”
的东西卖,最便宜的液体叫“北非冰冠等离子过滤矿泉”
,竟然也要275元一杯还只有40l,然后其他的饮料都说明了是由这个99层的鬼东西加工制作的,但是其他成分价格数字动辄上四位数--耿鸣忽略了这是神疗养的地方,东西自然也是天的价格。
“突然我又不渴了,我一会儿再点好了。”
耿鸣镇定地把茶点单还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倒也没说什么,乖巧地走开了,但是耿鸣听见张仲文发出“呵呵”
的笑声。怒火中烧地一抬头,却发现他在望着窗外傻笑,一个熊猫气球摇摇晃晃地正从他的视线中飞过。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仲文用双手把披散如民国女学生的头发拢到脑后,然后一只手攥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皮筋,娴熟地扎起了自己的马尾辫。
“关于这个协议书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呵呵……好像我们在离婚啊。”
张仲文用手撑住腮帮子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耿鸣火气继续上涌,他没有签署过任何离婚协议,他确定自己已经离婚的是他看见了贴在法院门口的公示板上的判决书。
“协议生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耿鸣刚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语言组织的很愚蠢,他其实想说的是,我签了这个协议书之后,你打算怎么报复残害我和我的同事朋友们。
“哦,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把孩子带大呗。”
张仲文幽幽地说。
“你胡说什么……哦!”
耿鸣表情抽搐,还以为他在继续羞辱调侃自己,半秒之后反应过来他的确是有孩子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还想施毒计下黑手来报复残害我们司法人员!”
耿鸣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拍桌子的冲动。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张仲文眼神空洞,表情迷惘地回答道。
耿鸣看着他那脸上不知道用什么彩妆眼影画出来的伤残装,心里又恶心又埋怨,暗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如果他要是个说理谈话就能搞定的东西,这个世界早就是人间天堂了。他烦躁地摸出烟,刚抽了一口,就见张仲文捂住胸口发出虚弱悲戚的咳喘之声,然后远处服侍的服务员脚步飞快地就朝自己跑过来了,耿鸣又见这里根本没有可以掐烟的地方,就恼怒地把烟卷朝外面远远一抛。但是那个服务员似乎也脑筋一转来到他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