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心虚地将金钗取下,收进袖子里,等改日还回去,此时越少人看见,越好。
“你!”
嘉和拧眉,不高兴道:“小气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以前皇兄偏心永宁也就算了,送永宁的小物件比送她的还要精巧,现在她长大了,不靠皇兄,想要什么一声令下,宫婢们怎也会给寻来。
嘉和冷哼,“不就是支金钗,我妆奁里多的是。”
刘胤散朝后回了含章殿,殿中早没了永宁的身影,甚至连那抹幽香,也随她消失了。
刘胤召来吴庆,问道:“她何时离开的?”
吴庆瞧了眼漏刻,“长公主离开约莫两刻钟了。”
以她的性子,慌慌张张想逃时,必定是催着匆匆梳洗,才离开两刻钟,看来今日是睡了个舒服的懒觉。
刘胤扫了眼案上消失的金钗,扬起唇角,心情还算不错,低头间感觉腰间空荡荡的,少了些东西。
“张金贵,她送的龙形玉佩呢?”
张金贵一凝,“在呢在呢,陛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取来。”
他扶着拂尘匆匆离开寝殿,天子是差他将永宁长公主送的玉佩扔掉,但是他哪敢真的扔了,便悄悄收了起来,果真天子还是回心转意。
刘胤不疾不徐转动白玉扳指,扳指盖住的拇指赫然留了圈深浅不一的牙印。
伶牙俐齿,受了欺负哭哭啼啼,爱咬人的习惯还是一成没变。
刘胤指腹慢慢摩挲印子,“那鱼粥她可喝完了?”
吴庆微微低头,不敢看天子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没、长公主没喝,梳洗后就仓惶离开了。”
刘胤扬起的唇角缓缓压下,拇指狠狠弯压,面色冷沉,气息顿时沉降下来,风雨欲来之。
玉芙殿。
夕岚将收起来的暖手炉又拿了出来,严严实实包了层防烫的套子。
永宁抱着小巧的手炉蜷缩在床上,肚子暖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就是后腰酸酸胀胀,难受极了,只想躺着不动,休息休息。
她匆匆吃了几口饭,便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但肚子还隐隐有些不舒服。
永宁叹气,揉了揉肚子,熬过今明两日就好了。
夕岚银雪不知她一夜没回玉芙殿,只是早上醒来发现她不在寝屋,四处寻找无果。永宁扯了谎,说是醒早了,去外面走了走。
二人虽有疑惑,但永宁不让问,二人便也没敢再多言。
“遭了!今日还没去太后娘娘那边誊抄佛经。”
忽然,永宁想起正事还没做,忍着不适慌张起身,掀开被催促道:“夕岚,伺候我梳妆。”
夕岚就在里间守着,撩开罗帐,对披着乌发的说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去跟太后娘娘说了您身子不适,太后娘娘体恤,让您这几日在玉芙殿好好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