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殿下离开后,内侍送来的,新鲜。”
银雪没有随永宁一块儿离宫,“奴婢洗樱桃时偷尝了掉下来的,可甜了!又大又甜,您快尝尝。”
绿杆坠着红果,小小一颗晶莹剔透,就是这樱桃皮太过细嫩,永宁纤指捻起绿杆,轻轻摘下红艳的樱桃。
她掩唇,齿轻轻碰了碰樱桃皮,那细嫩的皮便破了,唇间生甜,但回口带着一丝丝酸,眼眸在剎那间亮了几分。
永宁掩唇吐出樱桃核,又吃了几颗。
樱桃虽好吃,但也不能贪嘴多吃。有次她便是在东宫贪嘴,皇兄在屋外和大臣们谈事情,她没忍住很快就把桌上那碟樱桃吃完了,然而没多久肚子便开始疼。
皇兄虽斥她贪嘴,但还是抱着蜷缩的她起身,给她递来温水,是她小性子犯了,硬拉着皇兄,要皇兄给她揉揉肚子。
她那会儿年纪小,哪懂什么男女有别,可如今再回想,头皮发麻,后背忽然生出寒意。
嘴里的樱桃顿时食之无味,永宁推开那碟樱桃,“你们分着吃吧,我没胃口。”
夕岚、银雪双双愣了愣,面面相觑。
永宁起身,去了屋外透气。
她仰头,和煦的阳光穿过指缝,远方的树叶郁郁青青,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可没多久,永宁便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晚膳的时候,这份焦灼难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吃了两口饭就放了筷子。
永宁沐浴后出来,在榻边看书静心。
天色逐渐暗下,小玄子神色匆匆地跑进玉芙殿,气也顾不上顺,着急道:“不好了殿下,信陵王出事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砰”
的一声,永宁手里的书落到地上,她面色大变,心提到嗓子眼,急急问道:“珣哥怎么了?”
小玄子气喘吁吁,“奴婢听说信陵王得水花了,全身起了红疹,正发着高烧。信陵王被陛下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应是今日高烧时才发现出水花的。”
永宁坐不住了,起身着急道:“太医呢?太医去了没?”
“下午那会儿陛下好像不在宫里,太后娘娘得知此事,已经派了太医过去,可这都过了好一阵了,奴婢听说信陵王的病情更严重了,说是高烧中,迷迷糊糊喊着殿下。”
“可那是水花,不比其他,容易传染,太后娘娘勒令不得他人探视,同时将这事压了下来。奴婢也是因为在昭阳殿有熟识的人,他冒着风险,才给奴婢传来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永宁有些受不住,瘫坐在榻上。
“殿下。”
夕岚银雪扶了扶她纤瘦的身子。
“怎么得水花呢?”
永宁如闻天堑,心急如焚,脑子一团乱。
太医去了也不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珣哥病得有多严重?
太后勒令不得探视,珣哥如今怎么样了,她全然不知。
太后,又是太后,她该相信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