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摸了摸微微出汗的脸颊,手撑着浴桶边缘,缓缓起身离开水中。
永宁困乏,打了个绵长的呵欠,穿上中衣后,她手里拿着一张干净的巾帕,绞着被浴水打湿些许的长发,掀开浴室的帘子,不急不缓进了寝屋里间。
罗帐是被放下的,永宁微微疑惑,有些奇怪,以往她去沐浴时,侍女们都没放罗帐下来。
她泡澡时便困乏了,此时也没多想,去梳妆台前擦干长发,往床榻去。
永宁迷迷糊糊中撩开罗帐,只见天子不知何时来的,枕着她的刺绣枕头,正看着她。
她拧眉,愣怔在原处,“唰”
地一下放下罗帐,伸手拍了拍脸,又揉了揉,严重怀疑沐浴时泡迷糊了,生了错觉。
永宁闭上眼睛,使了使劲,深吸一口气,眼皮一掀,重新撩开罗帐,但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天子仍在她的闺床,甚至还换了个姿势,侧枕手臂看他,嘴角擒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蓦地,男人长臂一伸,大掌扣住皓白腕子,将她拉上床榻。
罗帐飘飘扬扬,逐渐归于平静,帐内昏昏暗暗。
永宁宛如惊弓之鸟,跌落一个结实的胸膛,单手撑着男人的肩膀,不至于靠得太近。
然而龙涎香的味道太浓烈,混着他的气息,宛如一双无形的手,从后揽着她,永宁的脸热了起来。
昏暗的罗帐中,刘胤拉她入怀,单手挽着她纤细的腰。隔着薄薄的布料,永宁清楚地感受到腰上大掌的摩挲,她红着脸推搡,“别这样。”
刘胤捉住她推搡的手,唇贴了过去,含住翕动的娇唇,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在她唇边说道:“朕来抽查课业,孙嬷嬷交得如何了?嗯?”
永宁害怕,鸦睫颤动,身子骤然紧绷,双颊的热度蔓延至耳后,一颗心跌落谷底。
他还是来了。
永宁顿觉羞耻,仰头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试着往后拖延道:“能改天吗?”
只要过了后天,她就再也不用维持这见不得光的关系了。
刘胤不言,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耳垂。
卸了耳饰的耳垂柔软舒服。
永宁怕痒,下意识偏头躲了躲,柔软的手推了推他的肩,小声地讨价还价,“那你松一松,抱太紧了。”
极轻的一声笑传入永宁耳中,下一刻在腰间的手果真松了松。
永宁往后缩,拉开近在咫尺的距离,葱白长指攥紧衣襟,生怕被他强行扒开了,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又藏着怯怕。
刘胤见状莫名一笑,有几分宠溺。
刘胤不急着直奔正题,伸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她适才擦过头油,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弥散开来,“怎么想着去找祖母了,不来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