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虫背对着他,正对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用刑。
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下落在雌虫身上。
鲜红的血刺痛了顾珩的眼。
“赫厄弥斯!”
顾珩声音颤抖着,喉咙像是被撕裂开,每个音节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顾珩几乎没有思考,他从背后狠狠一脚踢倒拿着鞭子的那只虫。
只听‘哎呀’一声哀嚎,那虫滚到了一旁。
沾满鲜血的鞭子也从手中脱力,滑落到一旁。
顾珩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那虫一丝。
他慌忙的蹲下身,去扶滑落在地的那道身影。
顾珩不知所措的看着许久未见的赫厄弥斯。
他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一片乌黑的阴影。
顾珩往下看,只见雌虫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或大或小,或浅或深。
殷红的血,流在地上止都止不住。
这幅血腥又刺眼的一幕落在顾珩眼里,他的心被扯得生疼。
顾珩自责。
“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我来迟了。”
赫厄弥斯原本半阖的眼,在听见熟悉的声音,缓慢睁开。
在看清虫后,他怔愣。
是雄主……
赫厄弥斯张开口,声音是隐藏不住的欣喜,然而喉咙干涩,像是很久都未进水。
“雄主,您醒了。”
顾珩握住雌虫的手,“是的,我醒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关进监狱。”
赫厄弥斯艰难的摇头,“不,雄主,我没事。看见您没事就好。”
即使赫厄弥斯现在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但他依旧轻轻的扯起一抹微笑,告诉雄主他没事。
这却令顾珩更加自责,心疼雌虫。
随即,顾珩眼神伶俐的看向一旁,撑着手准备起身的虫。
顾珩问,声音说不出的冰冷。“是谁,准许你动用私刑的?”
来时医生跟他说,赫厄弥斯只是被暂时关进监狱,但是生命安全是不会受到任何威胁的。
现在显然他所见到的这一幕与医生描述的完全不符。
如果说没有虫在暗中做手脚,他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