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突然一紧,窈窈回头看去,傅珺潇握着她的手,与她目光相对。
“怎么了?”
窈窈眉头轻蹙,他的手,太冷了。
“冷。”
他吐出一个字。
窈窈:……
看着这张与小王爷气质截然不同的冷酷黑脸,她当即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
怎么感觉,这个暴力狂突然变得有点……向她示弱的感觉?
总之,心情很复杂,特别是刚才,他还为自己挡了一掌。
窈窈当即就把缩在角落里的小狗拎过来塞他怀里,“呐,真毛皮的,保暖,小心别让他拱到伤口。”
怎么样,她还算贴心吧。
小狗眼神无辜的缩在主人身前,开始瑟瑟发抖,嘤嘤。
傅珺潇将小狗挥开,冷气蔓延,脸色也更加苍白。
窈窈有点担忧的摸上他的脉搏,一会后,“傅珺潇,你得控制一点脾气啊,你现在浑身经脉都被那人古怪的两掌封住了,经脉里都是寒气!千万不能气血上涌,冷热对冲,更耗精气,你小命即将不保你知道吗?”
傅珺潇:……
他闭上
了眼睛,暗暗调理自己的呼吸,“我们去哪?”
“去找能给你看伤的人。”
窈窈转转眼珠,语焉不详的说道。
看着他生人勿近的模样,窈窈犹疑道,“你胸口的伤肯定又崩开了,我还是给你处理一下?”
那两掌所造成的内伤她不敢乱动,这外伤还是可以上点药的。
她真怕他受不住嘎在半路上。
傅珺潇听到少女软软的语调,心头一动,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闭上,“嗯。”
窈窈当即上手扒他衣服,心里腹诽,嗯嗯嗯,水牛都比他会说话。
衣服的前襟都是湿漉漉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胸前的伤口几度崩开,如今又添了一片暗黑瘆人的印子,沿着心脏的位置向四处不住发散,可以想象这具身体到底被摧残到什么地步。
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身体与意志绝对要做到时时刻刻保持警醒状态,只要一方稍有溃散,便会在瞬间沉入深渊。
窈窈再次给他上药缠绷带,又让他换了一套衣服。
一切都弄好,他的呼吸已轻不可闻。
窈窈又将被傅珺潇嫌弃的小狗赶到他膝下去,好歹是个有毛的,得起点作用啊。
接着她摸出地图,估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原本她打算去水南码头,走水路去清临,现在肯定要改变计划了,那个赶车的小铁知道她的目的地,说不定还会在那守株待兔。
但是若只靠小越这一艘简陋的小船,耗时耗力不说,这吊着一
口气的病号可禁不起折腾啊。
陆路?那更有风险。
窈窈思索一会,心里有了主意。
撸起袖子,她也帮小越一起划船,在距离水南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让小越先靠岸,把小狗和傅珺潇藏在岸边的林子里。
傅珺潇此时像是已经昏迷过去了,身体凉的像冰一样。
“小狗,看好你主人。”
窈窈摸摸狗头,没再多说什么,跳上船就和小越一同继续向前划去。
傅珺潇眼睫轻颤,睁开眼睛,看着那艘小船缓缓离去,心脏猛地一阵疼痛。
“噗——”
一口血又喷了出来,溅到了一侧的树叶上,一滴一滴滑落。
“嗷呜呜呜~”
小狗急得围着他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