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伸手便用被子把头蒙住。
他从小就习惯如此,越心里不安越要故意闹小脾气,以便逃避被批评的可能性。
隐隐感觉灯被关掉了,身边的床又微沉,转而万籁俱寂。
被子里实在有些闷,云礼小心翼翼地露头,却在刹那间被程酌用力搂住。
被挤到的汤圆惨叫一声,骂骂咧咧地逃下了床。
依然是那样温暖又可靠的怀抱,云礼鼻尖酸,主动服软地亲亲他:“哥哥,我不该轻易说分手。我就是犯错误了,不知道怎么面对……”
程酌温声道:“如果只是朋友需要帮忙,你大可以跟我讲,这不算错误。”
云礼特别想结束无尽的谎言,赶紧嗯了声。
程酌没再多言。
夜色愈深。
*
“完蛋,他肯定不信的,只是不想再追究了。”
次日,云礼坐在教室角落垂头丧气,简直像颗缺水的植物。
杨西西在他旁边品鉴着奶茶,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感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两人身边暂无其他同学,云礼惴惴不安:“你见过的同志很多,你觉得他能接受事实的概率有多大……”
“一般正常的男同嘛,”
杨西西若有所思,“肯定看到裙子就萎了的。”
……
云礼无力地趴倒在桌子上。
杨西西安慰:“程老师是搞艺术的,没准想得开,没准他自己也喜欢穿女装!”
云礼沉默。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奇怪场面,杨西西笑得幸灾乐祸。
“我要戒掉,”
云礼忽然决定,“以后做个正常人,当做什么都没生过。”
杨西西瞥他:“可你不是刚签了漫展合同,双倍违约金你赔得起?”
听到这种现实问题,云礼更加精神不振。
“话说你家里东西藏好没?”
杨西西提醒,“小心他直接翻到,真相大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