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只见他随后坐在餐桌前用手一点点剥那刚煮好的鸡蛋,一个鸡蛋只剥了一半的壳,手上拿着下面带壳的那一半,他笑吟吟地将剥好的鸡蛋伸送到对面,然而他的对面是空气,没人。
他手伸着僵持了几分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里短暂出现的色彩也慢慢消失殆尽,终于,那个圆白的鸡蛋没坚持住掉滚到了易天脚下。
这一幕,易天心里看得很不是滋味,像是有根绳子勒着心髒阵阵缩通。他走过去,脚步很轻,握住了那还伸在半空的手,很自然而然的把人抱了起来。
回到房间,穆然一沾床就立即昏睡过去,刚才的梦游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电量。
易天躺下面对着他,这人现在安静的过分,好难受!
刚煮好的鸡蛋表面温度本身就很高,穆然直接那样用手拿着,拇指现在都还在发红发热,那些可笑的顾忌此刻早已被易天抛在脑后,他情不自禁地轻含住穆然发红的手指,语气中带有无限暧昧:“傻子。”
易天视觉
易天给自己放了长假,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经过这几天反反複複的训练,只要把饭递到嘴边,穆然就会条件反射性地张口吞咽。易天看着就高兴。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易天也彻底放开了,照顾穆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束手束脚。
别人都说抑郁症的人很难相处,但易天却觉得还不错,甚至还有点享受。穆然现在对外界没有意识,他们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就像处于没有世俗约束的伊甸园,不用纠结对错与爱恨,只留下最初的心动和欲望,有时忍不住了,直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亲吻,有时陈姨收拾客厅时,偶尔会还会无意中撞到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虽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徐然给穆然开了药,易天定时给穆然喂药,一日三餐也很规律:早上吃完饭,带他到花房里晒晒太阳,偶尔放点轻松的音乐;中午穆然一般午休到三点,之后便带他在楼下看看电视;晚上用完餐,带他在院子里散散步,之后就是洗澡睡觉;看似单调的生活,但易天却过得格外的舒心。
有时,穆然多吃了半碗饭或者比昨天多做了一个动作,易天心情都会跟着好,那种感觉跟成功签了一个几千万大单是不一样的,他在这样的生活里过得忘乎所以,以至于都没有去想自己多久没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出去乐了。
晚上何旭东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抱怨说易天多久没跟他们联系了,陆远他们都在猜测易天在跟哪个小情人鬼混呢。
易天不耐的听着贺旭东在那抱怨,贺旭东听着电话里易天嗓音压抑得不对劲,两人都是在风月场所混过的,自然很容易猜到什麽,贺旭东在电话那头试探性地问:“你在外面?”
“在家!”
“你把人带家里来了?”
贺旭东换了个地方说话,压低声音道:“穆然不是还在你那吗,你把情人带回去,岂不是很……”
易天没接话。
静了几秒,贺旭东似乎想到了什麽“天!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在跟穆然…”
后面的话贺旭东说不下去,纠结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易天见他没其它的话,最后实在不耐烦了,“没其他的事就挂了!”
随后扔了手机。
“诶……”
贺旭东还想说什麽,那边就挂了。贺旭东怎麽也没想不通,易天从小到大见过那麽多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如果真的是憋太久了,只是一个电话的事。现在穆然完全没意识,易天跟穆然在那床上做那事估计还没自己用手来的爽呢。
……
易天刚刚把穆然压在床上正深吻的投入,就被贺旭东一个电话打断了,此刻说不上来的烦躁,体内的邪火不降反旺。他急躁地解开衬衫扣子和袖扣脱掉上衣。易天身形保持的很好,肩宽腰窄,蜜色偏白的肌肤,平时穿衬衫都能显现的胸肌……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气氛在昏暗的灯光下愈演愈烈。
易天倾身衔住穆然的下唇,舌尖,将人深压在弹软的床里……鼻子、下巴、锁骨……都是他吻过的地方。
刚开始穆然有轻微的颤抖,但易天没在意……就在他要更进一步时,穆然颤抖越来越厉害。
易天皱眉,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只见穆然颤抖得厉害,脸色苍白。
易天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複下去,再帮穆然把睡衣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然而自己还是……,床上的人已经安静地睡着了,他看了良久,最后看向穆然的手……
贺旭东说他是变态,易天想着,就做一回变态也无妨。
起床的时候,易天带穆然到水池边洗漱,镜子前,他从后面搂抱住穆然,挤了洗手液在掌心揉搓出泡泡把穆然的每一根手指都仔细地沖洗干净再擦干……
玻璃镜前,易天微笑着低头看着穆然,掌心收紧、十指相扣,表情是说不出的温柔,咬着穆然的耳朵是易天自己都没察觉的哄人语气:“要是这麽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嗯?”
易天视觉
穆然的情况好了很多,有时能吐一两个单字,偶尔还能看到他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
易母抱怨易天这麽长时间都没回去看过她,已经开始向苏文阳打听易天这段时间在家的情况,但都被苏文阳圆了过去。
为让易母放心,易天今天得回一趟老宅,出门前他叫来廖飞,嘱托一定要看好人,并把穆然几点要干什麽或者吃什麽都叮嘱好。
廖飞很吃惊:像易少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居然把人照顾的这麽事无巨细,还是一个曾经爬过他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