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吴偕这话像一道惊雷把沉闷的气氛炸开,汪小喵一下精神抖擞起来,扑过去从吴偕头上往里面看,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黑漆漆的石室。
木板床,石桌石凳,还有一个木板,能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不过已经很久远了。
汪小喵拍拍吴偕肩膀,挥手示意大家退开点,给吴偕一点私人空间,于是胖子干脆拿了几副扑克出来,大手一挥招呼大家来打大a。
“哇,谁下地带这个啊,胖爷你真是无敌了。”
苏万双手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胖子哼笑一声,“彼此彼此,你不还带了口琴嘛。”
“那既然这样。”
汪小喵挑了下眉,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零食倒在地上,顺势把黎蔟包里的也一起倒出来“来吧来吧,输了什么惩罚。”
“不是我说,你丫都带这个了还说这儿不是你弄的?”
胖子从包里拿了只烤鸡出来啃,啧啧道“丧心病狂。”
“我靠,你都啃烤鸡了,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啊。”
“别吵了别吵了,来来来。”
黑瞎子从包里掏了罐果酒递过来,笑眯眯道“干一个吧。”
外面一派欢声笑语,一门之隔的石室内部却是一派死寂。
吴偕站在石室中央,看着自己三叔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对于三叔的生死他想过太多太多,十几年来不停放下又不停拾起,执念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情绪了。
他看着木板上模糊的白色痕迹,几乎能想象到他三叔是何模样缩在这小小的木板床上抱着那块木板疯狂推理,就如当年他在地下室里一样。
为什么要躲着我。这样的疑问在从方似锦和汪小渔口中得知他的情况后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现在大概知道原因了,他又想不如不知道吧,起码可以想象他缩在什么地方,过的还好,而不是如此直观的看到他那些年就是缩在这样一个地方远远看着他。
阴沟里的老鼠,当年他三叔在道上声名鹊起时不乏有人这么骂他,他特别生气,但现在,面对这一切他却也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为了这一切还要再做多少年老鼠呢,三叔,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汪家还是那只朱雀,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他坐在那张嘎吱直响的木板床上,恍然看到他三叔缩在床角抽烟,外面电闪雷鸣,他听着雷声,双手死死扣着腕上的铁链。
会是这样的情形吗,他垂头去看床脚的铁链和墙壁上的黑色血迹,无法想象这些到底是因为雷还是什么。
他无法接受三叔消失的原因是这个,他宁愿是汪家人将他囚禁在这里,也不想他是因为保护他这个侄子才把自己锁到这里来。
可事实似乎就是这样,一路过来他看到太多机关改造的痕迹,那些痕迹年头久远,但真真切切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是三叔的手笔。
他点了支烟,烟雾弥漫蒸出一点水汽,他忽然看到床脚居然有行字一个一个蹦了出来。
鼻腔里溢满化学试剂的味道,他意识到这是三叔的设计,没忍住笑了一下,原来就算这么多年不见,他和三叔依旧那么有默契。
你到这里来想必已经知道了很多真相,我暂时不能出现,但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阴魂不散的跟着你,大侄子,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和你二叔都会帮你的。
一切安好,勿念。
对了,你个死小子能不能不要再追老子了,知不知道老子找个落脚地有多难,你他妈的每次都来搞破坏,四十几岁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