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冷吗?”
李康宁极小声问,小脸蛋红扑扑的。
这天寒地冻的,那两人居然在室外行……
她倒是没听清那女人方才喊出的名字,只知那二人在行苟且之事。
而裴翊之自幼养在山野,又在战场历练数年,耳目尤为灵敏,却是把那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哪管他们冷不冷,恨不得把那对亵渎他名讳的冻死了才好。
丛林那头,男女的浪言浪雨此起彼伏——
女人已被控制了心智:“我是裴将军的……”
男人一张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化悲愤为力量:“看清楚了,上你的人叫赵俊义,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赵俊义!”
男人低声怒吼着。
……赵俊义?李康宁樱唇微张,惊诧不已。
她抬眼望向身侧的高大男人,压低声音问:“裴翊之,你上回说的赵俊义,就是他……?”
裴翊之微微颔首,脸色难看至极,眼中露出阴森暴戾之色。
“那个女人……是霍集之女吧?”
李康宁目瞪口呆。
说着这么一口浓重的西境口音,还张口闭口“裴将军”
,除了她,也没有旁人了……
裴翊之只觉恶心到像被蚂蚁爬满全身,恨不得提刀上前把那对侮辱他名讳的狗男女当场砍杀了。
“欸,裴翊之,他们到底怎么混到一块儿去的?”
李康宁用胳膊肘顶了顶男人粗壮的臂膀。
闻言,男人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宁宁,外头冷,咱们先进屋。”
他用诱哄孩童的语气拉着少女进了他的配房。
“嘭”
的一声关上门,两人的耳畔终于清静了下来。
李康宁下意识环视一周,软声问:“你这儿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这配房比她在公主府的净房还小些,墙面还裂开了几道缝儿,除了张罗汉床便是空荡荡的,像雪洞一样。
好在是薰着地龙着,屋内极其暖和。
裴翊之抿了抿唇,没好意思说。
他平素糙惯了,也就只有在公主面前更换衣物才勤快些。
未得到回应,李康宁又朝里走了几步,想瞧瞧那张罗汉床上有没有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谁知她的脚跟一下没站稳,竟歪歪扭扭往前倒去——
裴翊之心下大惊,急忙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李康宁回过神来时,她的小脸已经埋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内,耳边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宁宁,没事罢?”
头顶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微颤的声线泄露了他心中的慌乱。
“有没有扭到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