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又是一杯黄酒下肚。韩六看他满嘴油星,喝酒论斤,真不敢想象他曾经是一个书生。
“一万?黄金,还是白银?”
“宝钞。”
“噗!”
韩六差点被黄酒给呛着。但他从文奎说话的态度看,似乎觉得他没有开玩笑!
让韩六打破头也没想到的是,在文奎的心里,甚至连宝钞也不想给!
第二天上午。
苏府知府朱友兰的府邸,人流熙熙攘攘,如菜市场一般热闹。几个管家模样的人排一成排,执记礼簿,送礼的人们排成了一条条长龙。
韩六代表威武镖局来了,文奎就排在他的后面。
“礼簿”
先生喊道:“威武镖局白银二十银!”
韩六乖乖地从长衫的衣袋里掏出红纸包的银子,交到另一个专门负责收礼、清点钱币的人手里。
接着,文奎也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牛皮纸信封中间部分贴了一半的红纸,纸上写了“一万
两”
,却没有写什么东西。
“安林商行,一万两!”
念到这,“礼簿”
先生愣住了,轻声问道:“一万两什么?”
文奎轻声道:“银票!”
“安林商行,一万两银票!”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文奎。但凡来送礼者,非富即贵。送的礼也不在少数。但“万两”
银票却是朱友兰乔迁收到的最大礼金。
文奎故作埋怨地轻声道:“先生,你能不能轻声点?我们家主人不喜欢高调啊。”
“礼簿”
先生向一个小姑娘喊道:“安安,你带这位安林先生去见老爷。”
一个叫“安安”
的丫环领着文奎向新宅正厅走去。朱友兰正陪着一帮贵客坐在堂上高谈阔论。
原来朱府内部早就有个交待,客人需要送了重礼,才有喜宴吃。白银五十两、黄金十两以上方可入席。否则,记完数就可以走了。韩六自然没有入席的资格。
而文奎送的可是万两银票。礼当受到最优厚的待遇,那就是去和知府大人同桌吃饭。
可是,当“礼簿”
先生打开文奎递过来的牛皮纸信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下子,“礼簿”
先生吓得脸色煞白。而排着队送礼的人还在络绎不绝地来。
“礼簿”
先生向一个肤色白析的年轻人喊道:“小李子,你来帮我记一下礼簿,我有急事需要面呈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