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滕居安慌忙跪在地上叩头,“是奴才疏忽,没料到承安郡主竟用了调虎离山一计。可盛将军确实中了毒箭,那毒世间罕见无药可解,即便是季阳山的神医也只能为他拖延时间,无法医治,他……他不应该能活着才对……”
“可他现在就好端端的活着,好端端的在王府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
李顷一脚狠狠踹在了滕居安的肩膀,他手指不受控制地收拢,紧握成拳,指节都被捏得咔咔作响。
滕居安一个趔趄,又慌忙跪回去,弓着背将额头抵在地上。
“陛下息怒,奴才还有一计!”
大殿里的烛火燃得正盛,火苗被殿上的动静惹得左右跳动着,出轻微的噼啪声。
“你又有什么蠢主意!”
小皇帝怒气尚未平复,恨恨咬着牙道,“快说!”
滕居安稍稍抬起头,“承安郡主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因着身边有太医院院使之女出谋划策随行照料,只要我们将文江蓠解决掉,郡主甚至是王府都会少了一大助力。届时便不怕再有意外生,圣上也就无需再担忧了!”
李顷总算冷静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低声重复着:“太医院院使……”
“是,太医院院使文德仁,也是圣上为郡主赐婚之人的父亲。文院使的长子文京墨今日便在太医院当值,听说是庶长子,自小便不受宠爱。”
滕居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顷的神色,接着道:“奴才以为,可在文家父子身上大做文章,一旦祸累家室,便必定自顾不暇……”
小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犯了难。
他方才面上的愠怒之色已然不见,这会儿皱着小脸的样子像极了个单纯的孩子,忍不住嘀咕:“可文院使并未做错什么,朕无从指责。”
“陛下是天子,天威难测。再加之,也并非要去指责院使。”
滕居安唇角不自觉勾起,他爬到李顷的脚边轻声说,“陛下要知道,人心是这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有时只要将怀疑的种子种下,任其肆意生长,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第27章
——“我可以救她,但我救不了你。”
——“你这一路奔波,能够活着到季阳山已是万幸,但此毒无解,我只能替你暂缓些时日。”
神医怜悯的眼神仿佛再次出现在眼前,床上那人猛然惊醒,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着。
盛清砚撑着身子坐起,额头上挂着的汗珠被月光映得泛着冷色,缓慢地滑落到下颌,又重重地砸在被子上。
如刀绞般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强撑着起身,从随身带着的护腕内侧拿出一小瓶药丸。
饶是他打了数年的仗,受过一身的伤,这会儿的疼痛也让不自觉地他手脚打颤,费了半天力气才翻出来一颗,狼狈地送入口中。
——“盛清砚,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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