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气正适宜,早早的完成,农人的心里也早踏实。
那么要是不提,大队派人去领,除了油钱自己出,还得接送公社派的见证员,一路上跟来跟去,万一人家问什么话,怎么说怎么应对,就是门学问了。
大队长和何书记是可以去一个的,但县里也没说怎么个领法,又不保准什么时候领到,这样一来,多一个人去,就很大可能多一个人的差旅补助,县里见证员的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个出法呢。
这领拖拉机的人接人待物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是要会开拖拉机。
拖拉机这玩意儿吧,村里见过的人就少,只知道是个好东西,一个拖拉机顶好几头老牛熟练工,可这真摸过的也是难找着一个。
公社领导原话是说,不会开也没关系,到时可以让县里专门的人教上个小半天,说是一学就会。
好一个一学就会啊……
沈大队长和何书记愁啊,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的愁。
而这一大早,大队领导们的苦恼也不知道是怎么就传出来的,传得热火朝天。
上面这些细节当然是传不到的,只传了起因,把公社领导的“压迫”
传得淋漓尽致,仿佛去领拖拉机就是扛着炸药包去县里干仗一样。
炸药包不是到县里爆炸,就是去的路上爆掉,不是公社领导死一个,就是县里领导死一波,反正总有人得“死”
。
最后还是沈大队长和何书记敲了锣鼓喊大队各家代表集体开会,把事情摆清楚讲明白,尤其说了一下公社的难处,被县里选中第一批用的贫困公社能是什么有钱银呢?
爹是怎么穷的?还不是被孩子拖垮的?
孩子是怎么拖垮的,5个大队,尤其是排名第一的他们大队最该反省。
如此这般,才算安抚好一场“暴动”
。
事情讲明白了,情绪安抚了,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派谁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木讷,谁去?是不是好事儿另说,反正总不可能是自家没能力的人去。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一个抖啊抖的声音从前排最角落的地方传来。
“沈大队长,何书记,沈某,想毛遂自荐一下……”
一句话还没说完,何书记就把刚喝到嘴的苦茶给喷了出来。
谁?谁要毛遂自荐?
惊喜的扭眼一看,春耕的荣誉领耕人,六七十岁的沈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