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
“怎么样?”
“比你当年要好。”
钟琴没料到她这样反叛作答,拧了拧嘴角,终是没说什么,“噢。那你准备报哪所大学?要不就跟妈一样,念中山大学,妈有几个老同学都留校,可以托她们关照……”
周予打断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样?”
钟琴的话锋变冷,声音却哑在嗓子里:“……怎么?你不敲门就进来,只是为了用这种态度跟我示威?”
“……我想问你我朋友她爸妈的事。”
“你说她们去看不孕不育的事?那种事有什么好关心的?”
“你确定她们是去看那个?你又不管妇产科泌尿科什么的。”
“这有什么难弄明白的?哪个科室我不认识?再说她们这种家庭,有那种想法也很正常。”
“她们那种家庭?那我们是哪种家庭?”
炉灶是冷的,各自紧闭房门,从来都不过生日的家庭。
“……我懒得跟你吵架。晚饭你去阿那里吃。去陪陪她。”
钟琴垂下目光去。她像很累。周予很少看见她的脸上露出倦容。
周予转身摔上书房的门。
容芝阿做了几样她爱吃的菜等她。
她有时怨阿不是她的妈妈。阿在饭桌上陪她看一模排名,翻往年的报考目录,聊国内的各所高校。
“以前你妈不要我陪她看的,她自己就想定了。”
“她是独裁者。”
周予挖苦道。
阿笑她:“那你是独裁者的继承人咯。暴君的小孩,小暴君。”
“我才不是。”
“不是才怪。以前她独裁你,要你学这个学那个,你不满意,什么都不肯去学,要自己做自己的主。现在她让你自己做主了,你也不满意,觉得她不管你,不爱你。”
阿一语道破,令周予感到尴尬,她自觉深邃的心事,原来在大人们看来都浅显得只是孩子气。
她不说话了,埋头吃她的,阿在翻目录书。“你看这些学校,不同专业的录取线还差这么多。你要想定志愿,你的志愿是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