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碾碎的泥沙,也一同随风而去了。
……
娇月手里捧着那只草便的小玩意,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发愣。
"
兄长……"
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一阵诵经的声音,在孤寂的荒山野岭尤其清楚,从山脚下,一路飘至山顶,娇月没觉得难受,只是小心的把东西放在台上,一身鹅黄像是抓不住的云,走出了孤寂的山。
山脚下的和尚坐在木制轮椅上,手里的念珠黑的能反射出月光,那张瘦削的脸上带着苍白。
"
你心不诚,收不了我。"
娇月倚在树干上,看着眼前的人,看见那双残废的双腿,不自觉的垂下眼,伸手将那人手里的摩挲的念珠抓在手里。
手心被上面的佛光烧出一片血肉模糊。
"
你看,你的经文,还不如一串木头。"
"
阿月。"
和尚看着她,那是属于人的眼,属于人的情,许多年前他为自己折断双腿,许多年后天天在山下诵着不诚的佛经。
"
收手吧。"
许多年前那次春心萌动,娇月喜欢的住持和尚称无量,而眼前曾为自己求情的人,称念珠,也是现在天天劝她回头是岸的和尚。
念珠也和当年那个人一样,只差一线机缘,只不过无量选择牺牲她,念珠却选择就此磋磨。
"
我会的,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个。"
娇月已不如多年前那样的小女孩模样,她伸手抚上念珠的脸,上挑的眼尾里却有着悲戚。
"
等我处理好一切,就送你一场机缘。"
手被念珠握住。
"
贫僧,不需要那场机缘。"
娇月笑开了。
"
那我可就什么都还不起了。"
那一身鹅黄又慢慢悠悠的飘远,走进被朝阳找不到的深林里,走进那一场让人看不清一切都黑暗里。
房内的书本被风翻开,一连串朱砂划去的名字中,只余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