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峻生日后的第三天,川州城来说公文的衙役才姗姗来迟。同时送来了沈县丞和石县尉的家属情况,意思很明显了。都是要住在县衙的,希望县令大人提前把院子空出来。
原本县衙后院就是要几户人家一起住的。如今县丞和县尉年后到任,肖家是要归置和调整住处的。
肖青山和董氏对照另外两户人家的信息研究了一会。其实沈县丞很好安排,因为沈县丞会一人来渠县,不带家眷。只需要在前院留一个小院子即可,谢博渊院子旁的院子正好闲置着。
问题是石县尉一家人不好安排,石县尉是家中长子。石家老两口也会跟着来赴任,而且石县尉还有一房妾室。
石县尉有两子一女,长子和次女为嫡妻所出。如今,长子已经岁,正是用功读书的好时候。次女也已经岁,也到了需要独立居住的年纪。
董氏忍了几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指着信上石县尉的妾室道:“这也不能和石太太一个院子啊!”
又指着石县尉的岁的庶子问:“庶子和弟子也不能放在一个院子吧?”
肖青山心里盘算着现在县衙里还空着的院子,完全不够啊!难道还要找人加盖几个院子不成?
最后,董氏犹豫着说:“要不让明峻搬到前院跟着原师爷住吧!”
原本明峻就已经八岁了,在大户人家搬到前院住也是正常了。
看着石县尉的女儿,董氏有些犹豫。按理说那排和明佳一个院子也是可以的,两个小女孩相互还有个照应。可董氏觉得自家明佳过了生日才不过岁,董氏担心女儿受欺负。
董氏觉得还是让女儿搬回主院比较好,这样女儿精心布置的院子就要给别人住了。别说女儿舍不得了,董氏自己都舍不得。
水婆子在旁边看着老爷和太太犯愁,想了想说了自己的建议:石家老两口带着大孙子住一个院子,祖孙亲近。石县尉夫妇带着石小姐一个院子。至于姨娘和庶子一个院子就好。
董氏不解地问:“庶子已经岁了,还和姨娘一个院子会不会不好?”
水婆子知道太太心善,可是姨娘只是半个主子,石家二少爷才是主子。
即使是京城的小官家里,都是一家人挤在二进的宅子里。姨娘带着庶子庶女住一个院子都是常有的事,渠县的县衙可比那些宽敞多了。
“那样的话,明佳就不用搬回来了。”
董氏隐隐觉得这么安排,石家会提议让石小姐和明佳一起住。
董氏觉得还是先问问明佳的意思,以前董氏觉得明佳太有个性了。可是现在她恨不得女儿的性格再强势一些,免得别被石家小姐欺负。
明佳正在自己院子的小书房看识趣楼的账册,忽然听言婆子在院子里道:“太太,小姐小书房。”
赶紧放下账册,起身迎董氏进来。
董氏很少来明佳的小书房,上次还有些空的书架,如今看着充实了不少。董氏知道女儿如今很懂事也就没瞒着,把石家人的情况和明佳说了。
最后,董氏直接说:“娘原本打算帮你搬回娘的院子住,可也知道这个院子你很喜欢。但若是,石太太提出让石小姐和你住一个院子,毕竟你爹爹和石大人要一起共事的。”
董氏希望由女儿自己选择,明佳懂娘亲的为难。一想哥哥都搬到前院和原伯伯住了,明佳还有些心动她也想去前院住,因为外出方便,可她终究是女孩子。
“娘亲,我想搬到哥哥现在住的院子。那个院子比较大一些,可以把分割成两个小院子。”
明佳想了想说道。
“那怎么行呢,明峻现在的院子修缮就只是大一些,修缮的并不好。比你现在的院子差远了。”
董氏不想女儿受委屈。而且隔开的院子比女儿现在的院子小不少。
明佳觉得她娘是真的不舍得这个温馨的小院子:“娘,我现在每天早起跟着哥哥习武。然后,在书房读书。下午在主院学习刺绣、规矩,对了,还要和您一起学习饰和服饰的知识。”
明佳还没说自己吃完晚饭,通常还会去书房至少两个时辰。然后她才会回到自己的院子,其实她一天待在自己院子的时间很少。
而且言婆子说马上就岁的小姐,需要学一门乐器了,或者是舞蹈亦或者是诗画。对了,岁以后还要开始学管家、看着账册还有厨艺。
总之就是她以后持续会加很多课业,明佳时常想:谁说世家女子都是在享受?明佳不想搬回主院,也怕自己的作息被董氏现,也不想和其他人住一个院子。
明佳总是忍不住想,要不自己干脆换上男装做肖家二公子吧。这样肖家大公子考科举,走仕途。二公子经商,在父母身边尽孝。
她都不敢有这想法,因为就怕这个想法会在她脑海里瞬间落叶生根,然后野蛮生长。当然,她也怕这个主意会吓到爹娘。
董氏明白了女儿的想法之后,董氏理解女儿想自己住单独一个院子的想法。即使是个小一些的院子,最后董氏说会尽快安排明峻搬到前院去,先把院子空出来。
于是,刚过完岁生日才几天的明峻小朋友。就彻底离开了后院,搬到了前院和师父一起住了。董氏还有些舍不得儿子,觉得有些母子分离的感觉。
明峻大了,不能抱了。明佳却被娘亲抱在怀里,看着娘亲在抹眼泪,还是躲躲藏藏地抹眼泪。明佳用眼神向哥哥求救:“快过来劝劝娘亲。”
“你就在娘亲怀里呢,你劝最合适。快,撒个娇!”
明峻同样用眼神回应妹妹。
肖青山刚指挥小厮将儿子的东西都送到前院去,一回来就看到娘子在抹泪。儿子和女儿在用眼神吵架。这俩糟心的熊孩子,就不知道赶紧安慰安慰董氏。
“珍娘,哟!珍娘,莫要伤心。从这里到明峻院子和到前院的距离差不多,你想看明峻随时过去看看他就是了。大不了一日三餐都让他回来吃。”
肖青山赶紧进来亲自哄自己娘子,还不忘用眼神瞪着明峻和明佳:“快来,说点好听的。”
明峻、明佳:“对啊娘亲!爹爹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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