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人不少都噗嗤笑出聲來。
「這花露我們自己也用,那麼些客人也在用,只出現過出紅疹,還是本就對茉莉過敏才如此,您這情況是否因我們的花露才如此我這無法肯定,我已叫來了大夫,來給您看看這究竟是如何。」
「這大夫肯定是你買通的!不行不行!我就是因你家花露才如此的!要叫還是我這邊叫。」
胭脂鋪的人還沒說話,就有圍觀百姓開了口:「那我還說這大夫被你買通了呢。」
聞意此時終於擠進了人群,就看到那書生打扮滿臉不知怎引起的紅印的郎君無賴式的坐在地上,被圍觀百姓那句話噎住,隨即眼珠一轉:「那就讓圍觀的人叫大夫來!」
聞意這個時候開了口:「那誰知道你叫的圍觀之人是不是跟你一夥的?」
「是啊是啊。」
「要去官府你也不去,非讓賠錢,那我腿折了說是用花露用的來找店家賠錢行不行?」
不知道誰說的這句話瞬間引得大家鬨笑起來。
那坐在地上的書生面色一變,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聞意這個時候終於從人群中走出,走到了這書生跟前,開了口:「你說你是用了我們的花露才導致你面上起紅疹的,那你就示範一下如何用的。何夕,把花露和買的妝粉拿來。」
何夕立馬拿著托盤把這些個東西都放了上去,上面還有撲粉用的棉布餅,甚至還放了碟子與攪拌用的東西。
周圍百姓一看瞬間就開始起鬨,這些個圍觀的不少都是些無所事事的閒漢,自己也不用這些昂貴的花露妝粉,自是從未見過這種上妝過程,現在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讓我們看看男人怎麼上妝!」
「萬一是你用錯了方法呢,趕緊讓我們看看!」
坐在地上的書生那是冷汗都下來了,卻並沒有動何夕拿過來的東西,而是看向問聞意滿臉警惕:「你是誰?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就是這家如意脂粉鋪的老闆,你既是說我家花露有問題,那我就得看看你是如何用的。」聞意說著,又笑了起來,「我看你如此一身打扮,想必這花露也是花了你不少積蓄,那若是我們這邊問題,肯定是要予你賠償的。」
那書生冷汗嘩嘩往外冒,都快把身上棉質的衣服打濕了,只覺得聞意這笑容如此可怕。
但圍觀群眾聽了聞意這話卻都是叫好聲:「對對對,你看這大夏天的還穿著棉布衣裳,穿的鞋邊都磨毛了,簪子都是木簪,買花露的錢夠買好幾本書了,若真是老闆這花露的問題,正好讓老闆賠你錢的嘛。」
「趕緊的,大太陽天的大家看熱鬧都熱了。」
聞意依舊微微笑著,那書生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沒想到會到這地步,可他這張嘴也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抖著手拿起了花露。
他會什麼用花露撲妝粉啊!他之前可是連妝粉都沒碰過!
他就是拿了五十兩銀子來碰瓷的啊!
而且碰瓷的還要會上妝嗎?他可從未聽過這說法啊!
但現在周圍人潮洶洶,若是他說他不會,那豈不是說他用花露臉出問題是假的了?
剛擦了汗的額頭上又有汗下來,直接順著臉龐流下,直接從下巴上落在衣衫上。
書生拿起了花露,也想起了見到的那些個小倌們上妝的模樣,努力回想他們的步驟,率先把花露倒出到碟子裡,而後拿起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眼看到了裡面的胭脂。
好似、好似上妝也是用這紅色的胭脂的?
書生有些記不起來步驟,遲疑著拿起了托盤上的小勺,連續挖了三大勺胭脂!
但這也導致花露有些少,書生額頭持續冒著汗,又往這有些深度的碟子裡又倒入了半瓶花露。
拿起攪拌用的小棒,書生小心攪拌均勻,而後,直接把棉粉撲狠狠按在了那稀得仿佛水一樣的碟子裡,直接拿著棉粉撲上了臉!
這讓不少懂得如何上妝的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操作。
周圍人不管是懂的還是不懂的,都震驚的張開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不過片刻,在書生大力按壓下,書生整張臉都變成了紅色!
書生來回撲了好幾遍,才把碟子裡的胭脂用完,隨即他又倒入花露,倒入妝粉,調好,又用粉撲按在了臉頰上,只在臉頰上來回拍打!
可是粉撲之前已被胭脂染紅,用的碟子還是之前放胭脂水的碟子,就算這妝粉再白,那也被染成了粉紅色。
只見書生面上一片嫣紅,臉頰上卻是有著兩坨粉色,猛一看還以為是惡鬼呢!
書生將粉撲放下,轉向眾人說道:「畫好了。」
這話音剛落,就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這叫什麼上妝?這時扮惡鬼的吧??這郎君連托盤上的銅鏡都不照的嗎?
書生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汗都流的少了。
聞意眉眼含笑,問道:「你上完妝之後去幹了什麼?多久後面上起了紅疹?」
「直接去書院上課,晚間歸來就如此了,我可沒往外面跑,臉上紅疹都是因你這花露引起的!」
面對書生這義正言辭的指責,聞意看著對方那張紅臉差點笑出聲來。
但是兩人之間不過就一步距離,離得如此近,聞意視力又極好,看著那書生張嘴強自辯駁的模樣,真的是引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