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需要打樣,要不然也不知道做出來好不好看,好不好穿。
他好似也不認識繡娘這些,那該去找誰呢?
明日不然問一問何夕他們?
聞意最後又反覆修改畫了三張圖,最後終於有了困意,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起來,聞意就拿著畫紙找上了何夕:「你有沒有認識的繡娘?我有些東西想找她們做。」
何夕立馬搖頭:「這我可不認識,但是郎君若是要找的話,可以問問參商,他或許認識。」
聞意瞅著何夕這古怪神色,眉頭一挑,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那我去找他去,順便從牙人那買個下人過來,專門負責灑掃院子,以後你就專心負責做頭油花露這些了。」
何夕摸了摸腦袋:「其實我一個人做這些也不累。」
「你不累我看著都累。而且你都是管事了,再做這些讓那些夥計怎麼看你?我走了。」
說完,聞意已經快步來到了驢廄前,直接翻身上驢,把馬也牽上,出了院門。
正好去東市,順便把馬還了。
聞意先到了周大郎食肆,也沒進去,讓夥計把馬牽走,自己就騎著驢兒走了。
到了脂粉鋪,聞意直接進入鋪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台後的參商。
本來他還在專心算帳,旁邊的夥計一看到聞意到來,立刻迎了上來:「東家怎來了?」
一聽到這聲音,參商立馬抬起頭來,直接看到了聞意,立馬站起身來,幾步就來到了聞意跟前:「郎君,您怎麼來了?」
「我這需要個繡娘來做些東西,聽何夕說你有相熟的繡娘,就來找你問問。」
聞意的話剛說完,參商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原本利索的嘴都磕磕巴巴起來:「這、這他怎的知道的?郎君、這,我,我是有相熟繡娘,可那也……」
「我也照常付錢,看樣子你跟她也熟悉,我讓她做的東西需要保密,不能外泄,所以要找可靠的人。」
參商糾結了片刻,那臉更紅了幾分,難得又帶上了些許扭捏:「那、那阿霏挺合適的,郎君不放心也可直接簽契書。」
看著參商這忐忑扭捏神色,聞意臉上笑意更甚:「看來參商你跟那阿霏好事將近?這樣你跟何夕的奴籍也要儘快處理。嗯,你跟何夕看哪日都有時間,我們去官府辦一下這事。」
參商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聞意會直接說出這話來。
他本以為自己會是一輩子的下人,更甚者自己的孩子也會是。就算喜歡阿霏,但他還是怕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畢竟他說實話就是個下人。
參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努力眨動自己的眼睛不讓淚水流下,聲音都帶上了哽咽:「多謝郎君!我這就叫阿霏過來。」
說完,參商一擦眼淚,直接從台後沖了出來,一溜煙跑了出去。
參商很快就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簡單棉布衣裙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也不過才二十出頭,衣服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
前面的脂粉鋪不適合談事情,幾人來到了後面的房間裡。
「郎君,這就是梁霏,是這東市有名的繡娘,她開的那家鋪子在整個寧安都小有名氣的。」
梁霏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見過聞郎君。」
「坐下說,參商你先去前面看著鋪子吧,我跟梁霏聊。」
參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已有夥計上了茶水點心,聞意喝了一口茶,這才將手裡的圖拿給梁霏看。
「這是我畫的衣裳,我起名叫雲肩,但也沒做過,不知這做出來是何模樣,會不會穿著不舒服。」
梁霏坐下接過那幾張紙打開仔細查看,驚詫的神情出現在臉上,看完才抬頭說道:「這模樣做起來會有些費時,但應是不難看,就是對衣服的搭配有些要求。」
梁霏說著,沒忍住問道:「您做這雲肩,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賺錢。」聞意認真。
梁霏:……
看到梁霏略微有些詭異的視線,聞意才明白過來她問的是什麼,清咳一聲說道:「我看那些個小娘子用了頭油容易將頭油沾染到衣服上,所以想著設計個雲肩,那樣到時候就髒的是這雲肩,髒了就可以單獨洗這雲肩了。」
聞意這幾張紙上除了第一個畫的祥雲邊的雲肩,後面還有其他花邊的,看著都挺不錯。
「郎君真是個細心人。」梁霏感嘆。
「我想著讓你這邊做些雲肩來,若是成品不錯,我就打算在鋪子裡賣,或者當做貴客的添頭,也能體現我們鋪子的獨特。」
「但這雲肩更需要衣服搭配,且在您店裡買東西的小娘子們穿衣物怕是都會量身製作。」
「我也知道,但是若是流行起來,那最初不還是我這發明出來的?我只是讓人知道,我們如意脂粉鋪總有奇又好用的東西。」
聞意說著,又喝了口茶:「當然,你說的這些擔憂也是正常,但我也可與你那裁縫鋪聯合,獲贈的雲肩可以去你那量身定做,拿著我們的貴客憑證去你們鋪子定做雲肩也可有優惠,你這邊也可再給那些個娘子們推薦些適合搭配的衣服。」
梁霏越聽眼睛越亮:「郎君,這幾個雲肩我會儘快做出來帶給您看!」
聞意微笑,又與梁霏商量了分成細節,簽訂了契書,梁霏就匆匆離開,連外面望眼欲穿的參商都沒理,直接走出了脂粉鋪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