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装死,严喻就非常执着地敲,陈娴更加执着地不搭理。但那“咚咚”
的声音从未停歇,敲了半个多小时,连频率都不变,简直像机器人。
陈娴败下阵来,忍无可忍:“滚!”
严喻说:“吃饭。”
陈娴怒道:“不吃!”
严喻面无表情,两手插兜靠到对面的墙上。
“行,那我也不吃。”
他说,“大家一起饿死,给邻居找点不快。”
陈娴被噎了一下,一时间哑口无言。
在犯倔这件事上,陈娴实在太低估严喻了,严喻远比她想象得更偏激更执着。
陈娴没办法,开门出来,对严喻说,近乎是恳求:“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严喻说:“我没有逼你。”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陈娴声音颤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妈,”
严喻叹气,“我没有变,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和遇到陶琢之前的我没有任何区别,非要说的话,只是多了一个很喜欢的人,问题是你不能接受这个人同样是男生。”
“或者,”
严喻顿了顿说,“其实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同性恋只是一个小问题。你最不能接受的是我不再属于你,是我不再对你言听计从。但事实是,我从来都不属于你。你应该趁早看清这一点。”
严喻一针见血,陈娴陷入沉默。良久后避而不答,说:“分了。”
“不可能。”
“我说分了!”
“重复的回答我想没必要说第二遍。”
“很好,严喻,”
陈娴被气得头晕,扶住门框才没天旋地转倒下去,又开始故技重施,“那你就再也别想走出这个家门,在你和他断掉之前我不会让你走出去一步!”
不料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严喻挑眉:“好,那我就不出。”
严喻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看了陈娴一眼,扭头走回自己卧室。
卧室里的窗被陈娴找人钉死,不可能再砸开。严喻知道,但是无所谓,走回书桌前把书包打开,拿出练习卷放在桌上。
回头现陈娴还站在那,淡淡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复习了。”
陈娴浑身颤抖,杵在原地说不出话,严喻走过去,干脆利落把门一关。
片刻后又打开,把自己的手机丢出来:“许瑛有时会找,你帮我看着回吧。”
陈娴拿着手机,突然感到害怕,因为她现严喻似乎找到了破解自己强权的关键,那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