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保镖站在玄关外,“霍先生,付小姐来了。”
霍渊时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阿吉回头,只听保镖又说:“她还带了秦医生。”
霍渊时嘴角稍稍一弯,似是叹息,又似是嘲弄,“胭胭,你啊。”
门外,付胭带着秦恒走来。
付胭给秦恒打电话,要他帮的忙正是来给霍渊时看病,霍渊时不想去看医生,那她就帮他把医生请来。
当然也有她不想承认的一部分,是因为霍铭征。
万一被他知道自己单独来看霍渊时,到时候不知道又有说些什么拈酸吃醋的话来,搞不好,又会像白天一样,委屈地说他吃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带上他最信任的秦恒,总该没话说了吧?
付胭走到门口,一眼看见霍渊时不太好的脸色,眉头紧蹙,“你还说没事?”
“你怎么过来了?”
霍渊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秦恒。
秦恒拎着医药箱,“付胭说大哥你生病了,我就过来看看,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不舒服跟我说一声就好,多忙我也过来给你看看。”
“是他们小题大做了。”
霍渊时淡淡一笑,吩咐佣人,“给秦医生倒茶,快吃饭了,胭胭肠胃不太好,就不喝茶了。”
秦恒心里感叹,好细心的霍渊时。
难怪阿征一直防着他,是真怕他把付胭给抢走啊。
他走过去,“不急,让我先给大哥检查一下。”
秦恒放下医药箱,先简单询问了一下霍渊时的病症。
“有些胸闷,打理花盆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喘,夜里睡不好。”
越听,付胭眉头皱得越深。
秦恒拿出听诊器,放在霍渊时的胸膛。
秦恒的手触碰到他的胸膛,霍渊时是真的瘦,皮下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和霍铭征那样的体魄完全不能比较。
“大哥前段时间有咳嗽吗?”
“有的,就是年初胭胭小姐进警局那天,霍先生吹了风淋了雨,感冒了,反复咳了好久才好。”
秦恒嗯的一声,拿开听诊器,“肺部有杂音,应该是感染了,大哥还是抓紧时间到医院拍个片确定一下,肺部感染的问题可大可小,像你这种的情况绝大部分会自愈,但你体质差,不能和一般人比。”
“不碍事。”
霍渊时系好衬衣领口的扣子。
“怎么不碍事,你没听秦太医说吗,肺部感染,你别不当一回事。”
霍渊时看着付胭严肃的脸,到嘴边的拒绝给咽了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好,都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而是听秦太医的,遵医嘱知道吗?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懂怎么照顾自己吗?”
付胭越说越气。
气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霍渊时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好了,不生气了,我明天就去拍片。”
付胭没说话。
“吃完晚饭就去拍。”
霍渊时一步步退让。
付胭这才点头。
秦恒收拾医药箱的手一顿,心里划过一抹异样,霍渊时对付胭还真是言听计从,得亏霍铭征不在这里,不然非得“醋死”
不可。
霍渊时喝了一口茶,“秦恒也留下来吃饭吧,厨房今晚多做了几个菜,我没什么胃口,你们留下来陪我吃。”
秦恒本来要拒绝的,可一想到他绝不能把付胭留下来单独面对霍渊时,他得帮兄弟盯着一点。
他微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