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活得简单的人,才能有简单又强大的专注力。
将近半年的准备时间,13o多套数学卷子,换来的是全省第一的竞赛好成绩。
而且其他科目的成绩居然没受一点儿影响,期末的时候,艾果儿语文考了67,英语考了61,稳定的简直可以称作奇迹。
艾青华听到这个消息,无奈与欣慰一起攀上了心头,心情复杂的不亚于想当年他自己参加高考的时候。
还有裴骁那头狼,做了他们班主任给他的中考试卷,他班主任看了之后很惋惜地说“妥妥的一高啊。”
所以休学个鬼啊
任性总是要带来一些后果,漫长的暑假才开始,艾青华给艾姥姥报了豪华欧洲游的老人旅游团,又极其不仁道地用两张车票,把艾果儿和裴骁招唤到了深山里。
美其名曰接触接触大山,换换脑子,等开学的时候学起习来肯定事半功倍。
艾青华正领着一帮子研究院的实习生在大山里搞植物分类,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跑四座山采标本做样方调查,山是那种垂直高度两三千米的大山,每天都得爬上去,一天爬五六个小时,一天记录几百种植物。
为了骗他们来,艾青华说的很轻松,“就当旅游了。”
艾果儿怀着旅游的心情,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在一个叫望都的小镇下的车。
艾果儿挎着小包,晕乎乎地跟在裴骁的后头。
挤出了人来人往的车站,两个人就立在出站口,等艾青华来接。
裴骁时不时地回下头,这一路上他都是这个状态。
火车上艾果儿去个厕所,他都得在门口守着。
因为临出的时候,艾姥姥特地交待了“骁啊,你可得看好了果儿,千万别让拐子把她拐到大山里给傻子当媳妇儿去了。”
裴骁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和她搭话。
穿制服的乘务员说“小姑娘去哪儿啊”
要不是她拦着,他很可能会扑上去,咬人家一口。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艾青华才开着一辆破皮卡,姗姗来迟。
有四个多月没见,艾青华除了更黑,没有多大的改变。
只是这黑的程度出门要是不介绍自己是植物学家,别人可能以为他是挖煤的。
“爸爸。”
别说挖煤的了,就是挖粪的也是亲爹。艾果儿冲了上去,父女两个拥抱了一下。
艾青华摸了摸女儿的头,很欣慰。
艾果儿也觉得自己是值得被宠爱的,毕竟竞赛的名次已经证明了她的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和女儿腻歪了一下,艾青华才想起来去接裴骁推着的两个皮箱。
裴骁却一手拎了一个,甩到了皮卡车的后面。
皮箱里头都装了啥,艾青华是不知道,可箱子的体积很大,他一个成年人,想把箱子甩上车也得费些力。
明知道裴骁不是一般人,艾青华还是愣怔了一下。看来这世上果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吃的饭。
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到一起,裴骁一脸懵地问“叔叔,怎么了”
“没怎么来,上车。”
艾青华赶紧轻快地说。
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他们到了山下的驻宿地。
听说这四座山连在一起叫金锤山,因为远看像一把躺着的大金锤,还没有完全被旅游开,到处都是原生态的气息。
山下没有旅店和商铺,艾青华带着三个实习生租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三个实习生是两男一女,最大的那个男生已经二十八岁,博士刚刚毕业。
另外的两个看起来像是一对儿情侣,艾果儿被配到了和那个女生一个房间。
艾果儿甜甜地叫她姐姐,很快就知道了她叫范晓琪,24岁,研究生毕业。她男朋友叫常春,她们是一个学校一个导师的同学,展成了恋人。
艾果儿听范晓琪讲了半夜的恋爱史,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就被艾青华拉了起来。
其实感觉还挺好的,闻多了汽车工业废气,觉得大山里的空气简直新鲜极了,草绿得那么可爱,树高的那么壮观,而且大山里阴凉的很,比空调屋舒服多了,一路走一路停,她还吃到了裴骁给她摘的不知名的红果子,酸酸甜甜,美味至极。
可爬了没两天,艾果儿就觉得自己被虐了,满山遍野都是不认识的植物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植物学科的学生。可不停地爬啊爬啊,体力耗费的程度,可以赶得上去工地搬砖了。
她一个大好年纪躺吃躺睡还可以打滚撒娇的初中生,干嘛要来受这个活罪呀
别说来体验父辈的辛苦工作,她爸好的就是这一口,整天打申请哭着求着钻深山老林子,就因为这个工作,后妈都给她找不来了。
范晓琪的闹钟,早就响过了,浑身酸疼的艾果儿假装没有听到,静静地闭着眼睛。
范晓琪轻手轻脚地出去,院子里响起了她爸的声音,“骁,去把果儿拽起来。”
艾果儿当下就绷紧了身体,心里还想着,裴骁要是真敢拽她的话她是要耍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