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府里其他的下人,面对主子这样的强喝,只怕早就退居一旁不敢作声了,但又夏不一样。
她是大少爷生母赵家的家生子,对她而言,整个林府只有大少爷是她主子,是她唯一应该效忠的人,五少爷再怎么声色俱厉,她也得梗着脖子扛着。
“五少爷何必让奴婢难做?”
又夏伸长双臂,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道,“奴婢万不敢为难五少爷,只是昨日大少爷处理事务至夜半,身子疲乏,待大少爷醒了,奴婢一定及时替五少爷禀报。”
林亦之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握着剑柄的手指隐隐白,眉眼间皆是簇动的怒火。
什么处理事务至半夜,为印章操劳是假,忙着哄佳人才是真!
“林羲!”
少年大声喊道,“你若是有种就莫要缩在里头!”
又夏秀眉倒竖,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怎生如此无礼!哪有弟弟直呼哥哥名讳的!
外头都闹成这个样子了,里头想不知道都难。
他松开嘴,出“啵”
的一声轻响,乳头被嘬吸得红艳,连带着乳晕处都水亮亮的,在空气中微微摇晃。
宛娘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张着小嘴娇喘,林羲替她将颊边的丝捋到耳后,低声道:“看来是没了乳水,这些日子你便留在我院中,六弟那头我会替你安置好。”
宛娘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朝他点了点头。
“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一会儿。”
宛娘拉住了他的袖子,犹豫道:“……是,是五少爷么?”
林羲揉了下她的头,笑道:“你不必操心,”
他替她掖好被角,“等我回来,嗯?”
宛娘没由来地红了面颊,将身子往下缩了缩,小声回道:“嗯。”
林羲转身便收敛了脸上的和颜悦色,换了件霜色袍子,这才推开了门,与林亦之遥遥相望。
五少爷一把推开又夏,气势汹汹地跨步走向他的方位,手臂一抖剑便出了鞘,凛冽的银光滑过,裹着寒芒的剑尖对准他的胸口。
林羲淡淡地瞥了一眼,撩眼皮看他:“这便是夫子教你的用剑之道?”
五少爷咬紧了牙关,他讨厌极了林羲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为兄者不仁不义,少拿这套压我!”
“说,”
他将剑往前推了推,锋利的剑尖直接隔着衣袍布料抵在了林羲的心口,“她是不是你带走的?”
大少爷回看他一眼:“是。”
语气坦荡,仿若做的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五少爷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年轻气盛,哪里忍受得了他这般姿态,当即挥着手里头的剑,便他劈头盖脸地刺了过来。
大少爷往后疾退两步,翩然跃向一侧的金桂,折了枝条做武器,四两拨千斤地卸掉朝他而来的凌厉攻势,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少爷练剑法的年头远比五少爷长得多,真要较起劲儿来,林亦之在他手底走十招都费力。
五少爷闷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躲避,被抢夺女人的愤怒和剑术不如人的难堪混合在一起,让他愈加焦躁,心神全都放在了面前人的身上,一心想找准时机反击,自然没注意到厢房的门开了。
林羲余光扫过宛娘,心下微动,立时露出了一个大破绽,五少爷大喜,手中剑趁势追了上去,利刃划破衣衫,肩头瞬时鲜血淋漓。
“大少爷!”
宛娘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