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苦着脸,为难地说:“老奴也解释了,只是二姑娘。。。。。。”
“呸!她算哪门子二姑娘,真是惯的她,要这要那的,也不怕撑死!”
苏玉珠截住郑婆子的话,冲她命令道:“你去给她说,爱住就住,不爱住就滚,咱们苏府,可不像她外祖家,满身的铜臭味,别她一回府,把咱们苏府,也给染臭了。”
这话简直是说的,充满偏颇和敌视,苏玉珠的凝香院,苏玉仪的绮春院,里面的布置装潢,哪一样不是精品,少不得价值千金,就说顾氏的昭华院,那也是富丽堂皇。
上房分三间,正中是待客的地方,上的软榻,是黄花梨的,铺着秋香色的褥子,地面绒毯铺地,墙上挂着字画,一瞧便是出自名家,多宝阁,椅凳,屏风,高几等等,都是黄花梨的,一旁摆着各种瓷器玉器,冬青釉菊瓣瓶,粉彩牡丹菊瓣盘,白釉牡丹梅瓶,翡翠麒麟送子摆件。。。。。。
新摘的月季花,娇艳欲滴,摆在房里各处,每隔两个时辰,就有奴婢来重新更换,窗前垂下的帘幔,是缀着珍珠的霞影纱,壁灯上挂着婴儿拳头大的明珠,窗栏雕着花开富贵,糊着金粉,原本肃然的房间,似是都变得明亮起来。
然而坐在这里的,不论是顾氏,还是苏玉仪,对苏玉珠的话,都没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不必多说,两人对苏玉昭的要求,也是有不满在心里的。
郑婆子一张老脸,都快皱成橘子皮,无奈道:“四姑娘息怒,不是老奴不愿说,而是二姑娘她,她刚刚咳的。。。。。。都吐出血来了,要是再拒绝,老奴怕,怕。。。。。。”
怕什么,她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懂了她的意思。
顾氏神情微变,语调蓦地严肃,直视郑婆子问:“真的吐血了?”
郑婆子重重点头,“可不敢撒谎,老奴亲眼瞧见,咳出的血把她嘴唇,都给染的血呼呼的。”
“是突然咳的血?”
苏玉仪秀眉轻蹙,难道她有何恶疾不成?
“可不是,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然后就开始吐血,小脸白的,没一点血色。”
郑婆子说的心有余悸,又试探地问,“不会是肺痨吧?”
听闻肺痨,就是咳嗽,咯血,不正正和二姑娘的症状对上!
她不会染上了吧?天爷啊,她怎的这般倒霉啊,她不会要没命了吧?
郑婆子满心恐惧,苏玉仪也心口一紧,接着回过神来,轻斥一声:“别胡说!许是二妹先前,为救太子中毒,而余毒未清的缘故。”
要真是肺痨,陈嬷嬷回来不可能不说,林家也不可能没一点动静。
顾氏吐出口气,嫌弃的对一惊一乍的郑婆子道:“你也是府里老人,怎的没半点稳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也没个数么!”
要是传到赵氏耳里,她们接下来的筹谋,还如何进行下去。
听着对面两人,对二姑娘的维护,郑婆子有些不解,又有些讪讪的,舔着脸道:“是,是老奴的错,那,那二姑娘的要求。。。。。。”
顾氏轻轻皱眉,转头询问女儿:“阿仪,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