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拾珠从远处跑来,焦急的扶着姑娘,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见她脚步虚浮,脸色煞白,额上渗出细密汗珠,一副惊惧过度的模样,当即担忧得不行,试探地问道:“姑娘,二老爷怒了吗?”
苏玉昭散的瞳孔,在拾珠的关切中,逐渐的聚焦起来,她抿嘴轻摇一下头,低声地说:“你别担心,不是父亲的事,是我,是我想明白,一些事情罢了。”
拾珠听见她的话,安慰地拍着她的背,语调温柔道:“无论怎样,奴婢总是希望,姑娘您能开心的,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林家去而已。”
不想让拾珠担心,苏玉昭缓缓地勾起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回到荷风院,因匾额尚未做好,她面前的院子,仍然叫荷风院。
秦嬷嬷和银桃疾步而来,连声问起生了何事。
听闻老夫人生恼,接风宴中途结束,偏久不见姑娘回来,两人都想出去找人了。
苏玉昭坐在榻上,神情有些恹恹,简单总结道:“先前,我察觉四姑娘,带着阿娘的玉镯,一时没忍住,就闹了出来。。。。。。是我冲动了,不该贸然行事。。。。。。”
秦嬷嬷一惊:“夫人的玉镯?”
她想的更深,面上是这一枚玉镯,但在暗地里呢,岂知夺走过多少?
“是那枚绞丝玉镯,外祖母留给娘的。”
苏玉昭低垂眼光,“我嫌脏,给砸了!”
她轻轻吸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再冲动,也不许再冲动,她不急,她还年轻,她可以慢慢筹谋。
即便最后,她仍是失败,只要她活着,且活得比她们久,在她们死后,她也能把她们,拖出来鞭尸,再挫骨扬灰!苏玉昭心里恶毒的想着。
“砸的好,夫人倘若知晓,也定是要砸了的!”
秦嬷嬷咬牙道。
银桃来不及心疼,气鼓鼓地不忿道:“那是夫人的东西,她们凭什么据为己有!”
越想越是不甘心,干脆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干脆闹大,夫人留下的东西,分明是给二姑娘,以及二公子留的,怎么能给旁人?还是官宦人家呢,看闹到外面去,他们还要不要脸!”
秦嬷嬷暗掐银桃,给她一个老实点的眼神,来到姑娘身边,轻声询问:“姑娘心里,是如何想的?二老爷那面呢,又是何说法?”
比起一根筋的银桃,见识过人性丑陋的秦嬷嬷,明显要稳得住许多。
虽然说,古往今来的惯例,女子的嫁妆等物,都是留给其子女的,不过在哪里,都不会缺不要脸的人,吃绝户的,入赘后谋财害命的,贪墨妻子嫁妆的,类似的事情,总是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