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宝珠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联袂退了出去。
一时间除开已睡熟的秦钟之外,屋子内只剩下贾琮与秦可卿二人。
贾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可卿脸现静容,只身走到桌案前,铺开的宣纸。
只见宣纸张是一列列娟秀、细腻的迹:
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
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
悔当初,错失吾口,有上交,无下交。
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
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这是南宋著名才女“朱淑真”
的《断肠谜》。
这词是一谜语,每一句话都是字谜的谜面。
且词句蕴含着一个女人的肝肠寸断、愁绪决绝,秦可卿何以写它?
正在贾琮思绪不定,面露疑惑时,就听秦可卿那酥软、娇媚的声音传来。
“师弟你说,为何我们女人生来就困守闺?平生不得一展眉呢?”
贾琮眉头微皱,抬眼望去,就见她正睇视窗外剪檐春燕。
这话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特别是对于当下男尊女卑的时代来讲。
尤其还是对于封建时代的女人。
贾琮沉默半响,缓缓道:“师姐说的也不全然如此,古籍有载——上古时期是以母系氏族。
那是女子的出彩时代,她们手握主权,当时子孙族代,只识其母。
而不知其父,婚姻也不是由男人来定,叫做服务婚。”
“我明白了。”
秦可卿回过神,道:“师弟的意思是,谁主掌大权便由谁来做主是吗?
当下是男人当权,所以,咱们女子亦是附属品?”
贾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秦可卿眸光一暗,轻声中夹杂着不甘:“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仿佛生来就该天经地义。
把女人一生所束缚在囚笼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我都认了。
可《列女传》《贤媛集》,女人为了守节,不惜自残,强裹小脚。
残痛一生,致行动不便,却因此推崇风尚,难道就无人觉得很残忍吗?”
贾琮静静的看着眼前绝美妇人,默默倾听她泄心事。
那张昔日所见的轻熟妇人的无限风韵,已经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凄楚眸子,她只是想把闷在心里的幽怨,倾诉一下吗?
恐怕。。。。。。。不止于此。
莫非是贾珍那个老货已经开始逼迫秦可卿了?
“是很残忍,可这世道便是如此。”
贾琮沉吟半响,回过神叹道:“程朱理学之前,礼记,丧服四制中有详载。
春秋时鲁君的女儿,有一个嫁给宋国,称为宋伯姬。
一天晚上,宋国失火。
伯姬说:“妇人夜出,必待傅姆。”
傅姆不至,不肯下堂,遂被火烧而死。
就是因为出门必带随从,否则宋伯姬就不贞、不洁。”
。。。。。。。。
ep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