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盖子,端详着里面的冠冕。
“我感受不到上面的魔力,但是每次我试图把魔力或者……加入进去,它就会抵制我。”
他含混略过了一个词,“也许只有你才能解开它——它和你或许来自同一个古怪的地方。”
“或许吧……可惜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我笑笑。
“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来,那么你可能要一直留在这里做一个幽灵了。”
他合上冠冕的盒子,打趣我。
“无所谓……反正幽灵能一直活着。”
我坐在他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而且除了透明度我感觉我和以前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
他像是被踩到了雷区,“如果想要长久的、永远的活着,难道只能用幽灵的样子吗?”
“人的生命很短,虽然巫师能活到两百岁,但是你们就算活的比麻瓜长——抱歉,但是这是事实,你们总会死的。”
我提醒他。
“不!”
他严厉的反驳,“我已经有了一种更好的,更完美的方法!——不妨告诉你。”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种高深的魔法,能把灵魂分开,保存在不同的容器之中。即使其中一个死了,只要其它灵魂活着,就可以继续永远的活下去——永生触手可及。”
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红眼睛里带着凛冽的寒意。
壁炉里的火仿佛被狂风吹着,火星四溅;桌上的蜡烛在无形的魔压下悉数熄灭。房间暗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
许久后,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先生……这很危险。”
“回报和风险成正比,棘霓,我曾经告诉过你。”
他不以为然。
“但是把灵魂分开,会导致不好的事……在我的以前的……家乡,他们说……有个说法是,三魂七魄一个都不能少……魂魄的缺失会导致很严重的问题!”
我结结巴巴想要打消他这个危险的念头。这种方法太过匪夷所思,简直和我以前的知识体系背道而驰。
“棘霓啊棘霓,我是该说你敏锐还是迟钝?”
他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你总是用‘我忘了’来拒绝谈论你的家乡,可是你也总是用你的家乡的方法帮我做成了很多事——你究竟是记得,还是忘了?”
我张着嘴愣在原地。我知道他是一个如此聪明的人,肯定早就看出了我的隐瞒,可是把这件事摆上台面明说,这还是第一次。
我并不愿意向他提起灵域。我的种族,我的来历,我的师兄,这些对于外人来说都是绝不可触碰的禁忌。这里的一切对于我都只是历练旅途的风景和过客,我迟早都要回到师兄身边,只有灵域才是我的归途。纵然现在我还未突破修炼,也未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