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许砚谈。
保姆阿姨把菜都摆上桌,给爷爷吃饭伺候好餐前准备,姑姑早就率先动筷,自己吃自己的,岑芙坐在原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身边的许砚谈,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你爸爸不来吃吗”
许砚谈云淡风轻地举起筷子,挑开自己面前这盘清蒸鱼的主骨,筷子尖的力度又快又准,他眼神平静,“不用管,吃你的。”
岑芙回想起那位有些恐怖神经质的叔叔就害怕,也不再多问了,先吃饭要紧。
她抬眼扫了一圈,确定这家的三位主人都已经动筷开始吃了,才迟迟举起筷子,拣起面前的炒青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就在这时,许砚谈的左手出现在自己视线内,他单手端起盘子稍许用力的时候,手背的青筋就会迭得更明显。
潜伏着力量感。
许砚谈把已经剔完鱼骨的清蒸鱼放在了她的面前。
岑芙意外,瞧他。
“吃,看我干嘛。”
许砚谈收回手,轻悠悠继续吃别的菜。
去夹菜前一秒,他偏眼睨了一眼还维持原动作的岑芙,歪了歪自己举着筷子的手,勾着轻嘲调侃一句“放心,筷子我没占过。”
小姑娘吃个饭事儿挺多。
岑芙耳颊一热,局促地收回视线,用自己筷子分夹鱼肉,小声嘟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之所以停着没动,是因为
如果没记错的话,许砚谈应该是喜欢吃鱼的。
第一次和家里人与他们叔侄吃饭那天,他就在吃鱼。
私下被岑颂宜带着和他聚餐那天,他也在吃鱼。
岑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眼而过的细节,她会记得这么清楚。
他那么喜欢吃鱼,却把自己的给了她么
岑芙夹起一筷子鱼,塞进嘴里,嫩嫩滑滑的清蒸鲜鱼的味道咸香弥留。
她迅又夹了好几口,都不给自己慢慢咀嚼的时间。
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很快。
饭后短暂陪着爷爷和姑姑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许砚谈带着她离开许家。
岑芙太少和长辈们聊天,虽然许爷爷和姑姑都是性格很特别的人,可是实际交流起来却能感受到他们的照顾与和蔼。
许家人真是奇怪,明明生活在一起。
爷爷,叔叔和姑姑都是很好的人。
偏偏许砚谈的爸爸却
“哎哟”
岑芙太投入想自己的事,没有看前面的人,许砚谈一个猝不及防停下,她直接撞上他的后背。
她捂着疼的额头,没好气地瞪他,嗓音软软的“你干嘛呀。”
“想什么呢,不怕掉沟里。”
许砚谈一眼看破她的心事重重。
“哪有沟”
岑芙反问他,左右看看,理直气壮的“没有沟我掉哪儿去。”
许砚谈伸手隔着厚羽绒服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漫不经心的,怏怏道“不是你司机,也不是你导游。”
“背着个手跟我后面,视察我工作呢”
岑芙隔着衣服似乎都能在这寒冬中感受到他手掌的热度。
总感觉他的手比常人的要温热
她瘪瘪嘴,没说什么,乖乖走在他身边。
也对,狗的体温本来就比人要高。
今儿的风确实比之前要大,一到了晚上更放肆。
许砚谈颔,余光恰好瞥到了身边的女孩。
迎面的冷风将她的薄刘海吹拂到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
圆润的鼻头和鼓起的雪颊都有些被冻地泛粉的迹象。
雪白的肤色在凛冽之下衍生出了柔软的粉。
许砚谈的手指忽然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