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书不知如何应对戏弄,脸涨红至耳根,满脸窘迫。
安王却来了兴致。
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手抚上他的肩膀,勾头低声:“孤同皇后娘娘一样,多年不孕!但我这同娘娘一样的病情,唯有小郞中清楚。”
安王伸手越过宋玉书的肩,将诊案上的笔提起,送到宋玉书手前。
“有劳小郞中,将我这病症一一写下。”
宋玉书不接递来的笔,而是将双手缩藏于诊案之下。
安王不悦:“不写?”
宋玉书轻一颤眉,轻声:“无可奉告!”
宋卿月举步入馆,高声:“我写!”
她仰着澄澈的眸子站到诊案,拿过安王手中的笔就蘸了墨。
宋玉书大惊,伸手就将她的手腕握住。
她冲他一笑,笑得眼神很静,宋玉书望了她须臾,手便松开。
一面书,她一面道:“民女未曾听过男子也会怀孕,待会儿让民女为安王验一验,也好知晓安王病症与皇后娘娘是否类同。”
宫里宦官送来的诊方她也看过,这几日出的都是那个方子,她都背熟记下。
安王见她能写,便转身诊案后坐下,面无表情地玩着胸前的英络。
一待书好,她将诊方往安王面前一递,“是药三分毒,可不能乱吃!安王可要查验身体?”
安王接过后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将诊方轻轻扔回诊案上,神情淡漠道:“可是真的?”
宋卿月笑道:“真,比黄金还真!皇后娘娘的药皆出此方。”
安王仰躺在红木圈椅上,伸出手指,朝宋卿月勾了勾。
她举步要去,宋玉书立即将她拦下,眸色寒凝道:“安王,我们能说的就这么多!”
“你紧张这个女人?”
安王似笑非笑。
宋玉书面色一愠,警惕看他。
安王手一指宋卿月,又打了个响指,立时有府兵上来将宋卿月双手反扣到背后。
宋玉书傻了眼,回过神,扑打控制宋卿月的人,“放开她,放开!”
安王淡扯着嘴角笑道:“这样,诊方我也不要了,只要你告诉我,皇后娘娘是否还能生子我就放过她!”
宋卿月两只胳膊被扭得生疼,强自镇定。
从冲入屋子时,她就猜到安王来的用意。
眼下靖王身死,安王怕皇后当真还能怀孕产子,他这唯一子嗣的地位不保。
圣上也是个怪人,至今不立安王为太子,安王心中当然不稳。
只是,若想安王不再骚扰杏芳馆,到底是说皇后能孕好,还是不孕才好?
说皇后能孕,他或会逼宋玉书给皇后下避子药。若宋玉书为了救她当真开了避子药,经由太医署查出,她兄妹二人就是个死。
说不孕,皇上可是派了宦官上门叮嘱过,若透露了口风,她兄妹二人还是个死字。
她心中百转千回,宋玉书心中却只有皇命,恼声:“无可奉告!”
安王便站起身转身朝屋外走,“那就将这小娘子带走,你何时想通了就何时来找孤!”
话落,宋卿月被府兵猛地的推,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
“卿月!”
宋玉书扑来将她搀住,却被府兵大力推开。
他疯了般一次次扑来拦在她面前,咆哮:“放了她,带我走,带我走!”
安王踱到宋玉书面前,美眸眼风流转,“放了她,除非你跟孤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