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桌说。
林桃心里正犯着嘀咕叫,院门砰一下被推开,三柜跟做贼似的冲进门来,背上箩筐里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三哥,你背的是啥呀?”
四丫头上去接。
三柜神秘兮兮的把背篓往地上一放,手就伸了进去。
眨眼就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河蚌。
“娘!你瞧这大蚌壳!要不是河床干涸了,哪能有这么大个头的。”
随后进门的大炕,也是一脸阴沉。
三柜却道:“你要是想吃它的话,谁也不会和你抢。”
四丫头不能说是嫌弃,脸上甚至露出了厌恶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林桃这才从记忆里找出关于河蚌的片段。
原来,这里的人只要不是快要饿死了,是真的不会去吃河蚌的。
一是因为河蚌长年生长在淤泥里,觉得很脏。
二嘛,穷人家吃油和盐都成问题,别说调味料了。
这河蚌没有料酒之类的去腥,那股子腥臭的泥腥味,吃上一回,你没有原地去世,也能怀疑人生。
可就是这千人嫌,万人弃的东西,对于原主和这四个娃来说,却是他们经常吃的东西。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原主一家实在是穷。
买不起肉,吃不起鸡,河蚌和虫子,就是原主一家唯一吃得起的肉食。
而且有些时候家里没有粮食,河蚌和虫子就成了这一家子的主食。
记忆里,还有四丫头一岁多时,第一次吃河蚌吐了一身,被原主打的片段。
看到这里,林桃难受的闭上了眼。
原主这在家打孩子的劲,但凡能在外面使出一分,这个家都不至于穷得那么没有下限。
“我捡回来,不是给我们吃的。”
三柜指了指鸡舍:“娘不是说了吗?它们吃得好,才会下更多的蛋呀。所以,我就想着,捡回来撬开来给它们吃。”
林桃睁开眼,满眼的赞赏。
要说,三柜这娃脑子好使,心也细呢。
徐四妹脸色恢复如初。
大炕和二桌,齐齐的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东西放着。先吃饭。”
林桃说。
徐大炕把背来的水往水缸里一倒,把院门一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下来吃饭。
……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