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长廊后的一扇门传来,说的是英语。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兴趣。”
“为什么?难道我哪里不好吗,还是说我这张脸哪里不够完美?”
对方也用英语回复,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那道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不是,我有恋丑癖。”
易宗游没由得笑了下,这是什么新型的拒绝方式吗,恋丑癖,学会了。
长久的静默后,走廊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束花,一看就是因为长得太帅被拒绝的那个。
易宗游透过门缝看过去,有“恋丑癖”
的那位已经转身往反方向走,视线昏暗,只能看到那只毛茸茸的脑袋。
因为你不乖
回到酒吧内,易宗游入座。
“哪去了,这么久。”
傅肆隐问。
“学习。”
易宗游倒了杯酒漫不经心回答。
“?”
傅肆隐看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行。”
同桌的朋友按了服务铃,几分钟后一个华人服务员过来了。
“两杯自由古巴,谢谢。”
那个服务员似乎有些忙不过来,便冲着前台喊了句:
“小余,贵宾a座,两杯自由古巴。”
“好的,马上。”
那道熟悉又清润的声音传来,易宗游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微微侧目看过去,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暗色系灯光打在他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温软的眉眼,温软的唇,明明冷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委屈又可爱的意味。
小鱼?
名字倒挺特别。
似乎只要注意到对方一次,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中就会不停的注意到那个人。
易宗游之前经常被朋友叫来这家酒吧喝酒,从没遇到过余景,可自从这次往后,几乎每次来都会看到穿梭在酒吧里送酒调酒的他。
偶然和傅肆隐去那家朴塔店吃饭,也会碰到余景。
对方只一个人坐在窗边吃饭,却显得并不孤独,很认真的大口品尝食物,似乎吃饭对他来说是件极其极其享受的事情。
只要易宗游想,那么余景全部的个人资料就会放在他面前,甚至能细微到一些个人习惯,或者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饭,他都会知道。
但易宗游没这么做,那样没有意义。
整整一年,易宗游遇到了余景三十二次,却只知道对方叫余景,那天晚上叫的是小余而不是小鱼。
在某所学校读大四,周末会在那家酒吧兼职,然后以“恋丑癖”
的理由拒绝一个又一个人,每个月中旬会去朴塔吃一次饭,似乎是发了工资?
他不确定,但从这些细微末节里慢慢观察一个人,是种很奇妙的体验。
直到后来余景这个人消失在了他生活里,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