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故作严肃:“你真是过分。”
男人只顾捏着余景无名指上的戒指玩,又往下轻按了按,没说话。
余景看看露天泳池里两个欢蹦乱跳的小人,又看向身旁的人,试探问:“你喜欢小孩子吗?”
“烦得要死。”
易宗游出言锐利,并且莫名想起daon缠着余景喊爸爸的场景。
“好吧。”
“你很喜欢?”
“我也还好啦。”
余景思考着,感觉其实不是他喜欢小孩,而是很多小孩都喜欢靠近他,可能自己长得比较温和可亲,在小孩眼中像个好人吧。
“傻子。”
易宗游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在我眼里只有你是乖小孩。”
余景有些醉,靠在易宗游肩上也不想与他争辩,半眯着眼看远处的海。
“好模糊啊,我看不清海面。”
“那我带你去看。”
易宗游说。
“去哪里。”
“去一个看得清海面的地方。”
易宗游很擅长废话文学,余景恰好很乐意听这些话。
他嘴角弯了弯,“好。”
皓月皎皎悬在夜空,凌晨甲板最前方的海面充满了黑暗未知,远方是灯火阑珊的码头城市,站在这里好像能独享整片大海,与世界失联。
周围一路都是碎冰蓝,在月亮的银辉下蓝白色更浅了,淡淡的花香晕染开浓烈爱意,被夏夜里的海风扑得簌簌响动。
其实凌晨在此处吹凉的感觉并不太美好,有些冷,混着咸味。
所幸易宗游的怀抱是温暖的,余景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像是只受伤的小兽,汲取安慰。
二人很久都没有说话,耳边风声喧嚣,隐约传来远处好友们的嬉笑声,恍惚间像是一场梦。
为了证实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境,余景侧目看向身边的人。
“易宗游,掐我一下,看看会不会疼。”
“我哪舍得。”
男人声音很低,在他额角的疤上亲了亲。
余景醉得更厉害了,视线朦朦胧胧,有点想流泪。
“易宗游。”
“嗯。”
“今年冬天我们去苏黎世看雪吧。”
“好,我们一起去。”
“其实京市的雪天也不错,不过。”
他自顾自解释,“上大学那会,我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在赚钱,苏黎世的一切都那么昂贵,就连赏雪的时间在我眼里都是要钱的,我来不及看,就要被推着往前走了。”
“三年前我又回去苏黎世留学,工作。那时候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驻足一场雪了,但我还是想退缩。”
“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景望着他,眼睛里像是有泪。
易宗游看着他不说话,沉默,安静,喉咙里却堵塞翻涌着疼。
“瑞士会在十月底进入冬令时下雪,就在你生日前后那几天,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你,想起你说每个冬天都会陪我。”
幸好,今年冬天开始,你能陪我去苏黎世看一场雪了。
时间一点点被拉的迟缓,漫长。两个人还是很少说话,只听风声,看海和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