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孝轩闻言,盯着越独清看了一会儿,青年人身体精壮却伤痕累累,有力的臂膀上,几条狰狞的伤口至今未能愈合,几日前的险况仍历历在目……
越独清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被纳兰孝轩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只道:“你……这边还没有上药……”
纳兰孝轩低下头为他上药,又抬起头看向越独清:“这不是小伤,对于我来说不是。”
越独清不明所以,纳兰孝轩又道:“抱歉,孝轩贪生怕死畏寒,是个生性懦弱的人,我见不得自己在乎的朋友这样轻视自己的性命。”
那一瞬间,越独清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膛,跳到纳兰孝轩正在为他仔细包扎的手掌里去。
“我的性命,与你无关。”
越独清飞快地穿好衣服,站起身不再去看纳兰孝轩。
“过一会儿,萧不恭会送你们回驿站。我们……就此别过。”
纳兰孝轩也站起来解释道:“越大哥,你的性命对我和阿茯来说很重要,我已经修书一封送回山庄,至少在你的伤恢复之前,我们是不会离你而去的。”
“你不要逼我,纳兰孝轩。”
越独清第一次完整叫小公子的名字。
越独清心中挣扎:——你不要逼我,我喜欢你,我不能喜欢你,就此别过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你一定要在乎我,你凭什么在乎我。
纳兰孝轩不知道越独清所想,但他与越独清再次对视,却感觉对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带着攻击性,却又在极力收敛克制着痛苦。
“越大哥,我只是想知恩图报,送你一程,等你伤愈,我们就离开。”
“我在长坪城杀了人,不能走官道,小道坎坷,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险阻,你确定你要跟来吗。”
“正因此行困难重重,我们才更不能让你一个伤患独自面对。”
越独清看着信誓旦旦心思单纯的小公子,心底有什么在疯狂生长着。
他弯腰把脸贴近纳兰孝轩,小公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他却凑得更近,看着小公子单纯无害的眼睛,认真道:“那好,纳兰孝轩,你不要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