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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一闹,四人晚了一个时辰吃饭。
之前集市上买的食物已经在徂徕山上山途中遗失了,眼下只有一些简单的干粮。
分配食物的时候,萧不恭又开始挑三拣四,叶红茯都叹为观止,小姑娘实在是第一次见比她还招人烦的人。
“你这米饭煮得太软了,红薯外面的皮都烧焦了……”
“你这不是浪费食物吗?怎么没有肉,这么冷的天不吃肉喝酒怎么行……”
越独清无数次想要把他就地正法,都被纳兰孝轩拦了下来。
暴力不行,越独清只好另想他法,他知道萧不恭嗜酒,心念一转,煞有介事地对萧不恭道:“我带了酒,在乘风背上的挂袋里,洗伤口用的,省着点喝。”
萧不恭一听有酒,眼睛蹭得一下亮了起来,虽然对越独清的话将信将疑,但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转身出去找酒了。
外面寒风刺骨,天黑星淡,萧不恭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草棚里的乌骓马,把马背上的挂袋挨个翻了个底朝天,却哪里有越独清说的美酒?
萧不恭不死心,又左右翻了翻确定自己是真的被耍了之后,有些尴尬地回到庙堂,却见刚刚满地的食物都已经被越独清和纳兰孝轩等人分食干净,连块红薯皮都没留下——
“饿死鬼投胎。”
萧不恭自知上当,暗骂一声。
……
用过几乎算是宵夜的晚餐,四人商议着轮番守夜。
……
鹊山的夜很喧嚣,十里无人,不时可以听到野兽的嘶嚎声。
纳兰孝轩帮叶红茯盖好被子,就坐在火堆旁,静静看着庙堂里的关帝像。
“在想什么?”
身旁传来一个声音,纳兰孝轩转头一看,越独清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
“我在祈愿,求关羽爷爷保佑我们此行平安顺遂,祈愿越大哥你可以大仇得报。”
火光把小公子白皙的面庞映得有些红,越独清看着他诚恳的模样,内心一片柔软。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纳兰孝轩微微歪头,像个好奇的小孩:“什么事?”
“萧不恭说得对,越某的确没那么坦荡,”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又困难的决定,火光摇曳,热烈的光芒把他英朗的面部轮廓完美地勾勒出来。
神台上身高八尺的关帝像被纳兰孝轩稍加清理,与之前积灰蒙尘的模样比起来,颇有一种蓬勃之气,威严感油然而生。
越独清的视线移向关二爷,话却是对纳兰孝轩说的。
“我心里思慕公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