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亲人,还要什么死孩子!等我为他们死了,有你哭的时候!
在我气喘吁吁的时候,苍月问了我一个问题,“责任和感情,你选择什么?”
“当然是,都不放弃!”
我又不是革命志士,对国家,没有爱到要把自己剐了的地步。
兔子和苍月打了一架,结论是:幽溟带着我走,他们俩留下。
兔子在为我收拾行装。他把扇子放进皮卷里,照原样卷好。
“等一下,把扇子给我。”
我记得,寡言的罗睺在大开杀戒之前,询问了几遍幽溟是否投降。幽溟选择了尊严,所以,月族将士全体阵亡,幽溟是有过错的。
“幽溟,为了挽救国民的生命,你愿意放弃尊严向敌人屈膝么?全体将士的生命和国主的尊严,是你、该考虑的——轻重!”
我取下灵蝶别在幽溟肩上,又把最后一只别在了,苍月的肩上。“苍月,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你要留存有用的生命,重建月族。灵蝶,能在生死关头,救你们离开原地。只要,对着它吹一口气,就行。不要试验,试一次就没有了。”
“夜麟的呢?”
苍月问。
“月族从来都是你们的,他从来、什么都没有!他不是说了,连我都不要,就要死在这!”
“妹妹,如果,这次能活着,天涯海角,我再不离你!”
兔子声音嘶哑。
“你不可、再骗我。”
你这是同意跟我走了,我在你心中,真的比过了——兄弟和故土泪啊,你又掉下来了。
兔子一直想事情。我就一直匆忙又平静地裁剪着,那些白纱做我的‘战衣’。
苍月来告,月王召幽溟前去。路上,幽溟想,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和两个哥哥一样,让自己走,二是让自己留下。第一种可能性最大,因为,父王还要自己帮他守护宫外的“万民”
可惜,父王,我想守护的都在宫内!
第二天,大地震荡,兔子立即把皮卷捆在幽溟的胸前。
怎么了开始了柚子为什么没有发信错愕中,我下意识穿好自己做好的白纱衣,别上发钗。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开始胡思比如:为什么女子都要用发钗,当武器呢——大概因为它,隐蔽又方便不要怕,记住总结的条目、按部就班可是,我的心跳得发疼
兔子看见妹妹身穿白衣,一直披散的头发别了起来,自语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做白纱衣。”
言罢,把我给他的印信取下来,给我带好,又把灵扇塞进我的手里。最后,他把我的另一只手放进幽溟手里仿佛,操练过无数次般迅速。我茫然中,他已经完成了所有动作。我没有吃坏肚子,但我忽然想吐了我兀自强制,自己定神。
最后,兔子用双手压住幽溟的肩,“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你了。你要帮助她,寻回、她的大伯!”
你至死不忘,帮我寻回大伯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刚摸向发钗眼前一黑,他点我穴道了?!
“准备好了么?”
苍月看了一下,“她为什么冬天穿纱衣?她又没有功体!”
“她打算,今天与我、一同死。”
夜麟鼻音浓重,小心地把妹妹抱上幽溟的脊背。又抽了最厚的斗篷给她系好。发现苍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就推了他一把,“好了。”
“你确定——她是这么想的?”
苍月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但夜麟还是回答了,“我妹妹最是娇气,在地上都冷得睡不着觉。她以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才不怕冷了穿得美美的。这是她、给自己做的——寿衣。”
母亲去世那晚,也自己换上了白衣。
看到夜麟落泪,苍月伸手抚了抚夜麟的头发,顺手将灵蝶重重插进他高高梳起的马尾里。“我把幽溟送到集合地。你先去议政殿附近,熟悉一下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