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暖越说眸子越亮,越说越兴奋,整个人散出一种夺人的光彩。
星一的心情极为复杂。
刚开始,姜殊暖在他的眼里,同旁的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有差别。王爷不过是将她当作泄火的工具罢了。
但后面生的事,令他大为吃惊。
这女人竟厚颜无耻地问王爷要这要那,有了信物还不够,还要人、很多人。
更令他吃惊的是,王爷竟然答应了。
别看王爷看似被逼无奈才答应的。常伴王爷左右的他知道,若非王爷愿意,谁都威胁不了他。
再后来,从客院回来的一路上,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刷新了他的三观。
知道这个女人无耻,料不到如此无耻,婚前失贞不说,竟然还堂而皇之地生下孽种,活该被夫家厌弃,住在四面漏风、破败不堪的偏院里。
但当他现定远侯毫无底线地冲五岁的孩子下手,又看到女人护子时的奋不顾身,以及气势汹汹警告他时的神情,有一刹那,他有种错觉,自己面对的是幽王,那种狠劲,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的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同情,终于出手相助。
最后,当他看到五岁奶娃尾骨处的那颗朱砂痣,心中大震,理智的天平彻底向她倾斜。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她一切的苦难都是幽王造成的,王爷决计不会丢下她不管。
他心中存了疑,从老嬷嬷口中得知,这几年来,女人几乎足不出户,平日里守礼规矩,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
她和孩子艰难地活在这后院,却依然活色生香,并未因此而绝望。
这个女人,不简单!
思绪很快,不过一瞬,他立刻抱拳应道,“但凭夫人吩咐。”
“好,你让你的人去雇马车,一人雇一辆,五日后辰正时分,候在侯府门前。”
姜殊暖脚步轻快地回了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展。
她虽然不明白星一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但他能通力合作,总比一拨一动来得强。
幽王是留了人,可他们若不肯合作,或者阳奉阴违,自己虽然能用幽王压着一次两次,但是办起事来到底不够趁手。
月儿悄悄地挂上枝头,夜深了。
年儿中间醒过一回,姜殊暖喂了些粥,重新上了药,便又沉沉睡下。
孩子到底小,受了大罪,虚着了。
直到年儿彻底安稳了,她才顾得上自己,命帛书烧了热水,好好地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帛书伺候她洗浴、上药,见她通身的青紫,眼泪喷涌而出,“夫人,您受大苦了,该死的定远侯,竟然如此埋汰您,呜呜呜……”
姜殊暖回想起昨晚生的一切,男人霸道地索取,放肆地驰骋……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思绪竟然回到了六年前。
成亲前三日,她特地去了静修寺,想为母亲上香,与母亲话别,禀告她自己要成婚了,不料意外突生……
“侯爷,夫人已安置了,请您明日再来!”
屋外,嬷嬷焦急的声音传来。
“滚开!”
“啊!”
倒地声传来,继而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姜殊暖脸色蓦地一沉,“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