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喜,前程似锦。”
“侯爷吉星高照,更上一层楼。”
“侯爷,侯爷……”
他正得意洋洋地向众人抱拳行礼,下一秒却被摇醒,醒来才现只是黄粱美梦。
眼前,琉娘痛哭流涕,耳边,脚步声不断。
“侯爷,您快醒醒,出大事了!姐姐竟带着兵卒抄家来了,硬说妾屋里的东西是她的嫁妆,正强行搬走呢。”
定远侯被惊了美梦,刚想怒,一听说抄家,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披衣下床,一见东院的情景,顿时急怒攻心,气血翻腾着上涌,唇齿间嗅到了血腥味。
“贱女人,谁让你闯进来的?”
他边说,边在人群中搜索姜殊暖的身影。
此刻的姜殊暖来到了西厢,那里住着侯府大少爷。
当初婚前失贞,她深感愧对侯爷,老夫人夺她嫁妆,愣是一声不吭。
岂料几日后,侯爷在老夫人的鼓动下,竟堂而皇之地迎外室入门,甚至先一步产子。
她这才晓得,原来侯爷早就不安于室,与青楼女子勾搭成奸。
就此,她心中所有的愧疚消失无踪,对于侯爷再不抱任何希望。
今日,她命星一折下蔷薇花枝,便是本着替年儿报仇之心而来。
年儿遭了侯爷两板子,那她就绝不会放过侯爷的亲子。
她推开西厢的门,闯了进去,一把推开试图上前阻拦的嬷嬷,从被窝里挖出大少爷。
二话不说,用手中的枝条,狠狠抽条在对方的小腿上,用力抽条了十来下。
这才扔下手中的枝条,“告诉侯爷,他不慈,杖责我儿,恶果便报应在他亲子的身上。”
说罢,指挥着兵卒将西厢的一应物品通通搬了个干净。
不能搬走的架子床等大件,让星一几剑砍成木柴,垃圾瞬间堆满了一屋子。
大少爷被吓得嚎啕大哭,哭声惊动了侯爷与二夫人。
两人一前一后赶来,二夫人一见满屋狼藉,以及大少爷鲜血淋漓的双腿,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抱着儿子心肝肉地疼。
侯爷气得整个人颤,“你,你,你,你这个恶妇,竟搅得阖府不宁,对五岁稚儿也下得去手?”
“我恶毒?哼哼,这不是向侯爷学的吗?你既能对年儿出手,打了他两板子,让他好几日下不了地,当日若非星一相救,只怕年儿同我已阴阳相隔!
我如今一报还一报,又有哪里不妥当呢?父债子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王淮看到姜殊暖二话不说杖责五岁稚童,心中怒火上涌,反感极了。
但见肖达与星一丝毫不为所动,又怕自己未知全貌,擅自定论惹了不该惹的人。
因此尽管愤怒,却强行忍着。
此刻听到姜殊暖的解释,这才晓得,原来先是侯爷不做人,竟对侯夫人的爱子出手,打了他两板子,若非有人相救,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这么看来,侯夫人对于大少爷,倒还是宽容的了。
还好,还好,他不免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急着跳出来阻止。
侯爷气得跳脚,但他再怒,哪里敢惹顺天府兵?
更何况边上还站着一脸端凝的府尹,他想问却又不敢上前,吓得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兵卒将整个东院搬空,家具在星一手中碎成渣。
“侯爷,出事了,老夫人不行了!”
上房的小丫头提着灯笼来禀报,急得满头大汗,可见情况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