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得意地听着,嘴角扯出得逞的阴笑。
侯府老夫人还在公堂外大呼小叫,柳大人惊堂木一拍,“肃静!何人堂外喧哗?”
门外哭声立止。
柳大人看向姜殊暖,“人犯可认罪?”
姜殊暖冷冷一笑,“民妇无罪!”
三姑奶奶里应外合,见姜殊暖不肯认罪,立刻抹着泪补充。
“大人明鉴!侯府众人皆可为证,我侄儿小小年岁,便被姜氏投毒,如今生死未卜,万望大人开恩,严惩凶手。”
柳大人惊堂木再拍,“带人证。”
人证上堂,都是侯府的下人,有大少爷跟前的嬷嬷、丫头等,她们纷纷指认是姜殊暖冲进西厢房,狠狠地责打了大少爷,她们根本拦不住。
没承想枝条上竟然淬了毒,害惨了大少爷。
老嬷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大人,老奴有罪,顺天府的兵卒跟在侯……姜氏的身后,个个凶神恶煞、圆睁双目,老奴吓得不敢上前阻止,结果害大少爷吃了大苦啊。”
小丫头也哭泣着,“大少爷挨了打,整日哭着喊痛,那时府里乱成一团,府医也慌了神,只是简单地处置了一下伤口,叮嘱我们按时给大少爷换药。
谁知道,没几日功夫,大少爷突然嘴唇紫地晕迷了。
府医一番诊治,大惊失色,原来大少爷中了毒,可又不知是哪种毒,只能用药压制着毒性,如今还晕迷着。
府医猜测,姜氏下的是慢性毒药,故而前几日作不明显。
青天大老爷啊,求您惩治恶人,还咱们大少爷的命来。”
小丫头滔滔不绝地说着,只听得堂上堂外众人瞠目结舌,大摇其头。
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定远侯当真倒霉,娶了这么个婆娘,害了自家子嗣。”
人们一致要求重判姜殊暖。
柳大人怒目而视,“姜氏,百姓的呼声亦是本官的心声!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不快快认罪?”
姜殊暖丝毫不慌乱,冷冷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妾身犯下重罪。
试问,仅凭一截枝条、几个侯府的下人,便给定妾身的罪吗?”
“你?!”
柳大人原是想以势压人,先吓住对方,然后再由侯爷提出和解之法,岂料眼前的女人根本不上当,这该如何是好?
“大胆刁妇,满口胡言,枝条上的毒物与侯府少爷体内的毒一致,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能证明是你杖打了侯府少爷,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莫急,不如让妾身同小丫头说几句话?”
柳大人冷哼,正想拒绝,师爷凑近他耳边,“大人,公堂之上,还须做得八面玲珑。”
他一想,人证、物证俱在,姜氏还能翻出天去?
于是允准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