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何苦?明知这一胎来得不易,你就不能多为孩子着想?”
丽贵嫔也不免有些后悔,因为姜殊暖而害了孩子,不值当的。
“对不起,是臣妾心急了,汪都督,侯府当真要被流放了?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她又气又急,气的是母亲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急的是侯府倒了,自己便是生下皇嗣,也是孤儿寡母,无人帮衬。
汪逸舟冷笑,“娘娘,本都督早就提醒过你,侯府要恢复生机,必须闭门休养,莫再出头。
侯府非但不听,还自以是的闹到了公堂上。如今幽王出手,流放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
丽贵嫔不是不明白这理,只是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想试一试。
如今见彻底没了指望,一颗心沉到谷底。
汪逸舟叹了口气,“娘娘,本都督自会照顾你们母子,如今侯府已成腐肉,腐肉不除,只怕会影响全身。娘娘,放手吧。”
丽贵嫔虽不愿,却也无力回天。
太妃得到消息的时候,正与陈惠妍在翠沁阁选饰。
“姑母,这枚珊瑚簪好漂亮,您皮肤白,戴着正合适。”
陈惠妍一边说话,一边比着簪,往太妃的髻上插。
太妃笑着阻了她,顺手接过惠妍手中的簪子,往她顶一插,“姑母老了,这么艳的颜色,压不住。妍儿颜色好,瞧,这簪便是像为你定制的般,再合适不过。”
陈惠妍羞涩地垂下头,撒娇地唤了声,“姑母。”
两人选摆饰,坐到三楼的雅间里吃茶。
不一会儿,盈秋皱着眉头进来,凑在太妃耳边,悄声禀报着。
眼见自家姑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陈惠妍的心狂跳了起来。
能令姑母色变,除了幽王其人,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盈秋退下后,太妃冷哼一声,“此女当真好手段,倒是哀家小瞧了她。”
陈惠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晓得姑母在说谁。
太妃的冷硬不过一瞬,下一秒神色一松,重新恢复了仁爱宽和的模样,脸上带着慈蔼的笑。
“你表嫂离世经年,你表哥的心倒是越软和了,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个和离孤女破例。
今儿个,他竟干涉断案,直接以势压人,逼着巡城御史柳源,判了侯府流放三千里。
你呀,看来得加把劲了,免得到时候被人笑话,连个和离妇人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