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愧疚地冲姜殊暖抱拳一礼,“抱歉,是在下孟浪了,若有冒犯,万望夫人海涵!”
姜殊暖哪里敢同他计较,连忙说,“妾身无事,公子不必介怀。”
言毕,便往楼上行去。
身后的白衣男子刚想转身离开,便听到小二吩咐另一人,“快去请掌柜的,就说少东家来了。”
那人离开的步伐顿时止住,少东家?
他立刻阻住小二的去路,“你们的少东家可是姓姜?”
小二激动极了,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着去找掌柜的,怕男子纠缠不休,立刻回答“正是”
,便急急摆脱了白衣男子。
男子神秘地一笑,不枉他日日来此守株待兔,果然让他等到了。
姜殊暖步入暖字一号房,摘下帷帽,长舒一口气,寻了个位置,舒服地坐下。
这次跟她出来的是绿珠,还有不少幽王安排的侍卫。
她原本不想带,总觉带这么多人出门不利索,也不够低调,她又不是王妃,哪里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可幽王面色一冷,说不带侍卫便不要出府。
她只得听从吩咐,每次出府前倨后佣,带着一大堆人马。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回姜府,这样出入更为方便。
虽说幽王并不阻止她出府,可到底不是自己家,多有不便。
她打算年儿入东宫后,正式向幽王提出回姜府。
依着惯例,年儿是要长伴太子左右的,至少一旬才能回府一次。
年儿都不在幽王府中,她若继续住着,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她名声已坏,虽不甚在意多坏一些,但这样留在幽王府,实在与她的心愿相悖,还是早早离去为妙。
想到年儿,她满是不舍。未来的岁月,她与年儿定然聚少离多。
年儿亦将独立成长,直面生活中的风雨!
但为着年儿的前程,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夫人,”
掌柜激动地在门外禀报,得了允准后,立刻跨步进门。
他眼里泛着潮气,“您终于回来了,愚等得好苦啊!”
掌柜的心潮起伏,一想到那苦逼的六年,便悲从中来。
姜殊暖感同身受!
那六年,不仅她和年儿苦,连手下的掌柜们也跟着受苦,是她的不是。
她满怀歉疚道,“抱歉,让大家受苦了,再不会了!我既然回来,便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掌柜的连连点头,激动地用衣袖抹着泪,“夫人,七大仙馆受影响不大,愚早就瞧出了侯府的不对,留了一手,当然也因为咱们是酒楼,平日的流水外行人估不准。
但是,隔壁的玖珍阁元气大伤。那些侯府的恶人,白拿饰品不给银两,偏还专挑好东西下手,掌柜的都被气吐血了好几次。”
姜殊暖知道,玖珍阁掌柜的,是个实诚人,向来不懂得做假那一套,为人又耿直,当面怼过侯爷几次,若非他手上有活,只怕早就被遣散了。
姜殊暖刚回姜府,便探望过玖珍阁的掌柜。
掌柜的一见她,便跪在她脚下哀哀痛哭,惹得她也好生悲伤了许久。
最后,她再三保证,从此由她亲自接管姜家所有的生意,哪怕再嫁,也决计不会再将生意拱手让人,这才止住了他的哭声。
“掌柜的放心,从此有我姜殊暖一日,便有你们的前程。”
此生,她再不会自缚手脚,将自己埋在那吃人的后院,做任人宰割的可怜虫。
叙了旧,姜殊暖便转入了正题,命绿珠打开食盒,请掌柜的尝一尝。
食盒刚一打开,闻到香味,掌柜的眸光便亮起,待看清眼前的一粥一蛋一姜,又目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