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一凡这么一说,唐一玄的脸顿时垮下来。
“开车就十来分钟。”
唐一玄抬手擦掉幻想出的冷汗,干笑着自我安慰:“没,没关系,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五哥,你得替我保密,不能出卖我!”
“唐彧彧家最危险,你该直接上他们家住去,更安全。”
正好不用连累他。“我只能做到不主动跟唐彧彧揭发检举,要是他知道你躲在这儿,我可没那本事保你。”
出卖唐一玄?当他活腻了找死么?亏唐一玄想得出。
他跑唐彧彧那儿主动揭发检举,按照唐彧彧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个性,保管给他定一个连带责任,一样没好果子吃。
说不定唐彧彧那没人性的东西又借故把焕然托管给他,抓他顶班,自己带着那傻二子四处逍遥去,他可没那闲工夫,更没那份一心多用的精力,关键他对那个领域也没兴趣。
“行行行,五哥,我保证不连累你,回头你把生活必需品都给我备齐了,我干脆就不出门了。”
什么时候被发现什么时候再说,躲一天是一天。
他实在忍耐到一定极限,不管是唐家的事业,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他就想找个安静地方消停几天,给心脑放个假,再做打算。
“唐一玄!你这就够连累我的,还好意思让我帮你置办生活必需品?你当我碎催呢?”
“五哥,我要是出门自己置办,万一让小九撞见,不是自投罗网么?为了咱俩的安全,麻烦你再辛苦一下,好人做到底,你好,我也好嘛!”
“都t欠你们的!”
谁让他心软呢?得,自己心软自己扛,他谁也赖不着。tot
“大叔,您弟弟怎么跟让人追杀,逃命的似的?”
回家的路上,霍炎好奇问道。
看来唐彧彧确实是个可怕的人物,他看不管大叔,还是今天这个唐一玄,都把唐彧彧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可见平时没少吃亏。==bbb
通过最近的深入接触,他也早看出唐彧彧不是省油的灯,幸好大叔跟唐彧彧不一样,不然,他一定被整得倍儿惨。==bbb
“唉,别提了,谁家还没点儿血泪史?总而言之,跟唐家不是好混的。”
霍炎点点头,不再多嘴探听人家家里的情况。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唐家应该是个大家族吧?人多的地方杂七杂八的事儿就多,家族越大,家里那本经就越难念。
不禁又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些纠葛,霍炎的心更加沉重。
气氛沉寂,唐一凡抽空侧头看一眼身旁的霍炎,前两天好不容易挺直的身躯又蜷缩起来,平时总也不正经的脸庞蒙上厚厚的一层阴霾,妩媚的眼睛变得暗淡,让人看了有点儿心酸。
这么小一小屁孩儿,心里到底盛着多少事儿?才能促成他过去的堕落?
尽管变故,不幸,不能成为堕落的理由;但,堕落却是逃避那些昏暗经历的方式。
这小子痞归痞,可阅历丰富如他,轻易便能辨认出这小子隐藏起来的脆弱,和那种小心翼翼的胆怯的想要谋求解脱的欲望。他确实心软,但绝非毫无原则的同情心泛滥,璞玉和朽木,辨识得很清楚。因此,他愿意给这小子机会。
趁红灯时,伸手揉揉霍炎柔软的黑发,把安抚凝聚在掌心的温度里。
他就看不惯本应该青春张扬的小屁孩儿假模假式的给自己弄一身凄风惨雨,愣充苦大仇深。
“大叔,一会儿回家能不能批准我喝点儿酒?”
扫兴=v=
平时,出于对霍炎嗓子的保护,唐一凡基本禁止他喝酒。这一次,唐一凡格外开恩,应允下霍炎的请求。
喝不惯唐一凡酒柜里那些霍炎认为是唐一凡用来彰显气质,勾引女人的洋酒,特地中途下车从超市里买了一打啤酒抱回家。
霍炎并不谦让,一进门就开始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灌酒快成了灌水。
既然法外开恩,唐一凡破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霍炎加以干涉。自行倒了杯红酒,难得闲情逸致的坐在钢琴前,活动懒惰很久的手指。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灵巧的音符借助奔放的旋律翩翩起舞,舞动出一个充满幻想的鲜活世界,引诱聆听者的灵魂走进那个由想象力构筑的绚丽梦境,徜徉其间,随之一并旋转起舞。
“肖邦《幻想即兴曲》。”
霍炎放下易拉罐,步伐稍嫌不稳的飘到唐一凡身边,落座。
双手很有自主意识的接受邀请,配合唐一凡一起在琴键上跳跃,舞动。
唐一凡只是挑挑眉,继而勾出微笑的弧度,接纳霍炎的参与,两双手先是试探,很快磨合,把握住对方的步调,打消掉第一次共舞的生涩,最终做到舞步协调,配合默契的共同演绎肖邦用钢琴谱写出的梦幻诗歌。
幻想飞过高山,跨国海洋,经过鲜花灿烂,看过草木繁盛,时而漂浮云端,时而于草原奔跑,直到耗尽体力才终于肯停住脚步,喘息回味。
舞蹈落幕,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几乎同时侧首看向对方,露出满意的笑容。
四目交接时,往往会激起某种亢奋的情绪,霍炎主动趋近,嘴唇贴上唐一凡的嘴唇。四片唇瓣贴合,这种亢奋的火花迸发而出。
轻缓的邀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蜕变成为激昂的厮缠,难分难舍;廉价的啤酒的味道与高档的红酒味道,在彼此的哺喂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成一气。
气氛笼罩上瑰丽的玫瑰色泽,体温,室温则因为两具身躯的贴合,抱拥陡然攀升到一定高度。温度的高升促使空气的色彩更进一步的加深,浓郁,越发趋向火的浓艳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