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建安平日里酗酒如命,身体早已严重亏空,鹿梦鱼的一巴掌险些让他站立不稳。
比起身体的疼痛,对于鹿建安而言,内心的震惊更甚。
他从没想过一直默默承受、一声不吭的女儿竟然会反抗他。
这让他暴怒非常。
“真是反了天了!”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个贱人,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贱人!!”
鹿建安双目因暴怒布满了血丝,他伸出一只手有力的在桌子上拍着,以此来发泄自已的不满。
听到鹿建安的话鹿梦鱼自嘲的笑了。
她声音平淡的说道:“生我是我妈妈的功劳,你在这里邀什么功?”
“至于养我?”
鹿梦鱼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锋利起来。
“你不感觉很可笑吗?鹿建安你好好想想,我从小到大你为我做过什么?”
“我的生活费都是我妈妈给的,你甚至还从中克扣过我的学费。”
“对你来说,养我就是明明是你的女儿被欺负,你作为父亲去学校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并让我对施暴者道歉?”
“还是我确诊抑郁症的时候说我矫情、是个赔钱货?”
鹿建安闻言并没有感觉到自已的问题,继续怒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那么多人唯独你被欺负,他们不去欺负别人?”
“为什么你同伴那么多人都没得抑郁症,就唯独你得了?”
听到鹿建安的话,鹿梦鱼明白,你没办法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道理。
她反问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问你,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可以给女儿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别人的父亲从不打骂自已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鹿天齐可以住在又大又宽敞的卧室,我只能住杂物间?而现在我连杂物间都没得住了。”
鹿梦鱼的这些话,让鹿建安沉默。
他有心辩解什么,但他发现鹿梦鱼说的这些确实都是事实。
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点点的愧疚。
“我再问你,我生病的时候你是否来看过我,哪怕一次?”
鹿建安沉默。
“告诉我,鹿天齐的生日是哪天?”
听到这个问题,鹿建安一愣,下意识回答道:“4月15日。”
“那我的生日是哪天,你作为父亲是否记得?”
鹿建安张了张嘴,他想回答,但他发现自已好像真的早已不记得女儿的生日。
“不就是一个生日吗?过不过有什么影响?”
他继续嘴硬道。
“是啊,每年鹿天齐的生日你们都记得,然后带他出去玩,给他庆祝。”
“到我这里就变成了,不就是一个生日吗?”
“鹿建安,你的嘴脸真是让人钦佩。”
“你……”
鹿建安这下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内心的怒火想要发泄,却有些找不到出口。
这让他的面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鹿梦鱼每说一句话,她眼中的光便黯然一分。
“所以……从始至终你的孩子就只有鹿天齐,你从没爱过我,而我……也不属于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