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手帕掉了的消息时,张氏就茶饭不思,思前想后这帕子落在何处,最后她将视线投往梨榕院,那个地方被她遗落了。
这时未名拍了拍脑袋给她说:恐是落在了屋顶上,今天一入夜他就去寻来。跟着她这么多年,往来办事都让她放心,这个节骨眼上竟出了岔子。
沈荔没想到张氏今日这般安静,往日都会拉着她的手说些大大小小的话来,比如,小黄猫胖了瘦了,不吃饭了吃多了。
今日却……
她看向张氏,张氏此时只自顾自地想着手帕的事情,没有留意到沈荔这会一直看着她。还是王婆婆发现张氏许久不说话,倒了杯茶给沈荔:“夫人,三姑娘真喜欢这猫。”
张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用咳嗽掩饰尴尬:“荔儿,既然这只猫你这么喜欢,就放于你院里。我如今整日里咳嗽,听人说得离猫远些才好。”
沈荔:“那女儿就将这只猫带回我院子了。”
这只猫是张氏去年养着的,去岁至今,并不见张氏抱着猫,还是她喜欢这猫,每次来张氏院中给这猫喂养食物。
她正心中抱怨这神医可真是难等时,就看见金儿不顾大汗淋漓从院外跑来,“夫人,神医来了。过一炷香神医就来夫人院中了,夫人快些进屋吧。”
心魔
只是有人冠之以毒之名
“荔儿,你扶娘回屋。”
这几日给自己下了猛药,张氏只觉得浑身疼,嗓子也干,说话时的嗓音压得极低,尽量让身子好受些。
“是。”
和平日一样,仍让她扶着回屋。扶张氏回屋时,趁张氏不在意,沈荔不动声色地给她把脉。
此次的脉象,和以往有些不同,时而如琴弦之雨,时而如波涛拍案。
她也是近些年才开始试着医些简单的病症,一时之间她拿不定主意。
回去又得翻翻书了。
张氏吃的盐比沈荔多多了。由着沈荔搀着她进屋子时,就感觉到她无声无息的给她诊脉,末了,还要说一句:“娘,你又瘦了。”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这个时候开始提防她了?
这怎么能!
看来今日,她要演得戏更足些,才不至于多年的经营在此时功亏一篑。
她不允许。
张氏气急攻心,“咳,咳,咳。”
幸好这几日一直吃着药,不然,今日神医来,她也不好对沈府有交待。却也不知这是哪家的神医。
见张氏咳得比以往都厉害,沈荔轻轻拍了拍张氏的背,让她舒服些。
“娘,老夫人说这次她出银子给你抓药。”
那日她临走时,老夫人还叮嘱了这么一句。她来沈府这么多年,也没见沈老夫人这般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