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扫帚的纳西妲现在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喂,小助手,那里还没有打扫干净!就是你后面!那么多灰,没看到吗?干事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
迟夜正站在大厅中央,手拿卷成筒状的报纸,对着忙来忙去的纳西妲,指指点点,挥斥方遒。
我忍!纳西妲深吸一口气,白皙的手掌上青筋渐起,打扫灰尘的力道缓缓加重。
“力道太重了,灰尘都飞起来了,你怎么做事的啊?”
迟夜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报纸来回摇动,驱散着空气中的灰尘。
当!
纳西妲重重的将铁簸箕放在地上,满脸不悦的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要知道,就算是我,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感到杀气的迟夜很干脆的就认怂了,闭上了嘴巴,坐回沙,安静的看起了报纸。
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暂避锋芒,不和她计较!胸不大,臀不翘,小小草神,可笑可笑。
“把脚抬起来!”
打扫到沙附近的纳西妲呵斥道。
“哦。”
迟夜怂怂的收起脚。
……
一转眼,他们已经来到稻妻城好几天了。时间仍然在默默流逝,众人的生活也在有条不紊的前行。
迟夜没有忘记他这次来稻妻的目的,消化魔药(火种)。
与其说是借助情绪来消化,倒不如说是借助他人的灵魂来消化。
在提瓦特大6上,人之类的生物在死时的执念越强,就越有机会成为游荡的鬼魂。甚至神之眼这种东西,某种意义上都是执念的一种体现方式。
而他消化魔药的仪式,就是将执念结成的果子摘下来,自己食用。
这可不是说他要去抢别人的神之眼,而是说,他要去截取他人愿望生成的过程。至于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那就没办法了,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他并非恶人,阿门。
迟夜衷心的忏悔了一句。
至于到底是不是和他猜想中的一样,迟夜打算今天先去做一个小实验。
今天,迟夜一直在鸣神岛的临海处晃悠,试图寻找自己的机缘,也可以说是在钓鱼执法。
坚持就会有回报,努力就会有收获。
绵绵阴雨带来的昏暗里,穿着黑衣,戴着黑帽和天狗面具的迟夜,来到了鸣神岛靠海处的一个村子里。
根据占卜金币的指引,迟夜找到了这个濒临荒废的村子,好吧,其实就是个彻底荒废的村子,他在这里转了一圈,连只狗都找不到。
他寻找了一个看起来稍微好点,但依旧在大面积漏雨的房子走进去。
漏下来的雨水早就在屋里的地面积成一滩,像嵌在泥巴里的水银镜一样,倒映着破旧的房顶与天空,时不时泛起一些细小的涟漪。
屋子里的一角,是稻草和碎木头,木屑与稻草之中还藏着一只杂毛猫,迟夜没有去理会那个稻草堆里面瑟瑟抖的猫,毛枯黄,虽然看起来像是清理过,但仍然脏兮兮的,太丑了,他不稀罕。
为了保险起见,迟夜再次拿出占卜金币,心里默念,继续待在这里就会撞好运,正面表肯定,反面表否定。
将金币抛向天空。
啪,金币落回手心,是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查看推理,迟夜就一个激灵,直接把它揣回口袋。
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呵呵,看来命运是站在他这边的。
一秒,两秒……
迟夜没有出去,反而找了个破椅子,坐在大堂中央,翘着二郎腿,将黑伞收起来,横放在身前,正对着大门,宛如一个等待着猎物送上门的老猎人。
夹带着泥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经过门口时,缓缓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迟夜也握紧了手中的黑伞,一毫克的紧张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门没有打开,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忽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地面荡漾的水洼中,映着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他,昏暗的环境,以及一双位于侧方的眼睛。
猩红的眼睛。
呵,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