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抽取的过程再痛苦,到最后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抵就是脖子有些泛红。
云泆快速捡回理智披上外套,腺体的神经仍陷于剧痛中没有缓过来。
阵阵涌潮中他想起闻牧远送他礼物那天一切如常的表现,甚至还主动来中心塔接他下班。
alpha对他温和地笑,尾巴一如既往粘人可爱,如果不是云泆察觉了一些端倪,他甚至完全不会开口。
真是很笨的一条蛇。
云泆撑着椅子站起身,他脚下晃了晃,心里复杂的情绪像是打翻的颜料,一地狼藉。
杜潭这会手脚利索,一转眼已经把刚才的提取物装进生物保温箱。
云泆见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走吧。”
他带着随行的人一路飞驰,抽取信息素花了不短的时间,他们抵达降落点时时飞行器正好停稳。
杜潭一个箭步冲上前,里头的人准备已久,那支至关重要的针剂被取出,因为温度偏冷很快覆上了水雾。
人群拥挤层层迭迭,云泆走进舱内,只能在交迭的人影空隙中看见黑蛇的身躯。
杜潭按照秦羽发来的指示把云泆的信息素注射到黑蛇颈后的鳞片下,他一边心惊一边操作,那里的皮肤硬度令人咋舌,已经算是极粗的针管几乎快要弯折才堪堪插入。
猩红的液体下一刻竟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被主动吸入,很快就消失殆尽。
杜潭想这个是个好征兆,他脸色稍松,转身起来才发现云泆一直站在舱门处,没有向前。
杜潭心里没底,他走近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云泆的眼睛重新聚焦,他说没事,往前走时身边的人主动分开。
黑蛇的身躯一览无遗出现在他面前,云泆蹲下,摸过那一截看不出原貌的尾尖,胸口一窒。
所有疼痛的感知都顷刻转移,集中在那跳动的地方,每一次落下都在提醒他alpha此时的痛苦。
沉睡的人或许不知,所以清醒往往更为可怕。
黑蛇盘踞蜷曲,蛇首昂起,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失了光彩。它身边雪柏的味道很淡,几不可闻,云泆俯身,额头贴上了它的,霎时一股青藤的气息奔涌而出,绕开身边所有人把黑蛇精准地包裹了起来。
掌心下的躯体仍有温度,云泆摸过熟悉的身体只觉恍若隔世。
他起身,问道:“医院的病房准备好了吗?”
那声音又回到往日的平静。
杜潭闻言立马点头,因为救护车的尺寸过小,他们特地从军队调来了运输车。
注射信息素提取液后黑蛇的身体软化不少,监测仪器显示的数据也猛然拔高,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