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在意,侧了侧身子继续睡,直到洗手间传来阵阵水声,尤枝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
她光着脚打开卧室门,映着窗外的光,一眼便看见沙发上侧上搭着的黑色大衣和西装外套,一旁随意扔着一条暗色条纹领带。
尤枝愣神的工夫,浴室门从里面打开,谢承礼穿着白色浴衣站在那儿,发梢还在滴着水珠,浴衣下完美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褐色的瞳仁带着隔岸观火的漠然,五官轮廓英俊而立体,像一尊被细致琢磨的石膏像,高雅又贵气。
看见尤枝,他眼中的冷漠才化开了些,嗓音低雅:“吵醒你了?”
尤枝摇摇头,又问:“你不是出差了?”
“提前结束了。”
谢承礼淡声解释。
尤枝顿了顿:“工作还顺利吗?”
谢承礼笑了一声:“一些小事,很快就解决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她,“这段时间没去格泰那边?”
格泰是尤枝和谢承礼认识后,他在市中心添置的一处豪华公寓楼。
她的出租屋太小太偏,谢承礼虽然没明说过,但还是对这边的环境格外不适应,因此平时休假或是他不忙时,二人总会在那边。
尤枝“嗯”
了一声,也没过多解释,谢承礼也没有再多问,只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尤枝低头看过去,脸颊一热。
房间地暖足,她一个人在家没什么顾忌,只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裙,暴露出太明显的曲线和某些轮廓。
尤枝转头便朝卧室走:“我去换件衣服,你先……”
她的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从身后将她拽了过去。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尤枝也被抵在了门后,大手轻易扣住了她的腰身,熟悉的风信子沐浴露的清香席卷而来。
他发梢一滴水珠落下来的瞬间,尤枝的眼前暗了下去。
今晚的谢承礼有些不同以往的热切,像是禁欲后的难以自抑。
尤枝靠在他的身上,听着耳边细密的喘息声,脸颊通红,长发在身后拂动着,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直到回到床上,尤枝松了松紧紧搂着谢承礼后颈的手,侧头看向他的面颊。
他的眼神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气,却不难看出,那雾气下有压抑的动情,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清醒与理智。
尤枝动了动唇,重新搂紧了他:“谢承礼……”
即便二人在一起有一年多了,她还是习惯连名带姓地叫他。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谢承礼的力道轻柔了些,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摩挲着。
她的手腕很敏感,他也喜欢在这种时候攥着她的手腕。
手腕上有一根不起眼的平安绳,透红的细绳在皓白的肌肤上,总透着几分靡靡,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
。
尤枝抿紧了唇,溢出几声难以克制的轻吟。
从当初二人第一次的生涩,到现在的完美契合,其实也才不到两年的时间。
直到最后,二人在浴室又耽搁了一阵,尤枝洗完澡疲惫地躺在床上,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生日快乐,尤枝。”
尤枝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头柜的闹钟。
十一点五十五。
尤枝看向身侧的男人,略过那双深情又无情的双眼,轻轻靠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
谢承礼拥着她,肢体带着丝丝缕缕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凉意与冷香。
好一会儿,尤枝微哑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我煲了汤,在锅里,你还没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