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清楚了,你就好生上路,要是我不幸被他们抓住,自会抹脖子来地府找你,然而咱们还没完,得继续切磋,直到你胜过我为止。”
柳荀枫听了哭笑不得,头一次听说有人来比武切磋,是为了输。
昙苇掌心携着内力,当要一指封喉,陡然间,左右两侧袭来锋芒白刃,昙苇侧身一闪,双剑擦边而过…,柳荀枫借势乔将军萧羽突袭功夫,跃出险境,待在安全地带,与邓公公并肩观战。
邓公公拿着拂尘从左臂甩到右臂,白色毛噗一脸柳荀枫,只觉痒痒的,邓公公闲谈似的说:
“昙苇这几年应该吃了不少苦,你瞧他赤手空拳,招式奇特且狠绝,每每都往别人要害处打,对生人报有多大敌意,杀死一个算一个。好在乔将军身体健壮,打不死;小王爷身法矫健,躲得快,不然身体都成血浆肉泥了。”
柳荀枫看似漫不经心、置若罔闻,实则心底恻隐弥漫,很同情他遭遇,又对他做法悱恻心寒,柳荀枫一直认为自己和昙苇是儿时好朋友,直到现在才认清,昙苇视自己为敌为粪土。
柳荀枫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邓公公回:“谁知道呢,诈死计策,人也忒坏了,害我浪费那么多泪,当年他可喜欢缠着你了,我以为他很喜欢你,现在想想,当年师傅花在你身上的时间最多,原来他是冲师傅去的。”
柳荀枫更可怜自己,默认点头。
霎时,昙苇避开赵、羽二人的双剑合璧,横掌劈向柳荀枫,劲风直面呼啸,情急之下,柳荀枫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施展功法,自保性命。
抬手刚要接上昙苇的邪掌,猝然间,腰腹方位覆上了什么东西,低眉一看,是只骨骼分明的白手,旋即背部贴到了身后人硬朗的胸膛…
柳荀枫肩膀一抖,有些措手不及,思绪瞬间空白,未等反应,身后人抱着他快旋转,巧妙的躲开了昙苇狂爪,复又带着柳荀枫飞上了屋檐。
眼见昙苇杀他不成,驭起轻功追来,半空被乔将军和萧羽拦下,三人身影迅缠斗在一起。
暖黄的光晕蔓延在这片祥和的大6上,也罩在了屋檐上矗立的两名俊美青年脸上,清风吹来,锦衣紫服与蓝袍官服绸缪旖旎,如胶似漆的翻滚在空气里,一片柔和甜觅。
柳荀枫犹如神魂归位般,睁眼就是魔头吃人的血景,像极了受宠若惊的小兔子,鬼使神差地,想都不想就往前跑,趔趔趄趄,险些从屋顶正脊上滑落,好在被身后人扶住了胳膊。
“枫儿,跑什么。”
嗓音舒缓温柔,仿佛山野间潺潺流水,带着些朝晨的慵懒。
柳荀枫顿了顿,视线停在脚下屋脊上,斜下看去,是一层层盖在屋顶,似鱼鳞,又像梯田,竟有乡野宁静之美。
柳荀枫慢条斯理站直身板,袖袍隐藏之下,悄然捏一把大腿的肉,疼,人是清醒的,那么身后人就是乔将军口中所说,今早消失皇宫里的皇帝陛下萧琰。
柳荀枫不知为何与他触碰,心神不宁,许是担心他也认为,自己和舒贵妃一伙的,来害他母妃。
柳荀枫没有做好正面应答的准备,只好背对着他,故作平静道:“陛下也怀疑,是我把锦盒放到太后娘娘寝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