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婆面前,他曾立下誓言,要出人头地,让阿婆过上好日子的……
咕咕咕!
异响动静,肚子在闹。
折腾了那么久,早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肚饥力乏,怎么搬得动神像?
要找点吃的去。
陈铮起身,来到门外张望,见四下一片乌黑阴沉,教人害怕,连忙又退回来。
目光很快放在神像前的一座简陋石台上。
那里摆着数样贡品:三大碗白米饭、一只黄皮公鸡、一条好肉,还有一壶酒。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把心一横:
“什么心诚?什么感动?我磕头都差点磕死了去,可还是一点回应没有。这样的规矩,不守也罢。”
想着,直接伸手拿起肥鸡,一口咬在鸡腿上。
真香!
家境不好,为了置办打点这次的香火贡品,陈铮不但积蓄消耗一空,还借了一笔外债,这才备齐。
到了现在,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当真是风卷残云,连酒也喝了个干净,总算是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
他就坐下来休息,闭目养神。
嗡的!
异象生。
本来闭上了眼睛,俨然盲人,什么都看不到才对,可此时眼前却产生了特殊的视野。
在视野中,陈铮看到了一盏灯。
这是一盏陈旧的古灯,似乎是件青铜器物,手臂粗细,高约八寸,造型像是一支笔,笔杆为灯座,笔头为灯芯,并没有点燃……
他吃一惊,连忙睁开眼睛,青铜灯器顿时消失,刚才所见,恍若幻觉。
再闭上眼来感受,却看不到了。
奇怪。
莫非真是磕晕了头,产生了幻觉?
算了,还是再来试试,看有没有法子把神像弄下山。
酒肉吃饱,浑身有了力气,伸出双手去抱。
无奈纹丝不动。
这尊神像看着不大,却如同生根了似的,根本不是他所能搬得动的。
常规的方法毫无意义。
想了想,唯有死马当活马医。
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油火石,弄了个简易火把,陈铮走出门去,在山林间寻找,运气不错,找到了一棵山柳树。
当即采折了七、八根柳枝条,捆在一块,制造成一把。
然后拿着柳条回到庙中,站到判官神像前,脸色挣扎,最后一咬牙,下了决心,一把抽上去,结结实实地打在绿面赤须的判官像上。
下一刻,咔嚓咔嚓!
沉重的神像居然晃动起来。
陈铮吓一跳,还以为冒犯了鬼神,要遭殃了,急忙退后几步。
不过仔细观察之下,现对方的晃动,更像是在吃痛,以及有畏惧之意。
鬼神也会害怕?
莫名的,陈铮似乎勘破了某些真相本质。
感到亢奋不已,要再做测试,看是不是如此。
当下胆气更壮,又抬手狠狠地一抽:“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滚到山下去等我。”
轰隆一响,神像居然蹦跶起来,如人一般跳到门外,随即“骨碌碌”
滚动,往山下而去。
荒庙内,手持柳条的陈铮看得目瞪口呆:我随口一说,你真滚了……